。
“吃饱了就出发。”李存孝大手一挥,下令道。
军士们纷纷起身,不上马、不披甲、不张旗,但牵着马儿步行。
数千人就这样在雪地中迤逦而行,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后,体力居然还未见衰,直到他们被一名敌军斥候发现。
“上马!”李存孝大吼一声,三千多人分批上马,在雪原上散开。
李存孝最后看了一眼众人。
此番南下,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妫州城内能打的都带出来了,留下一帮老弱残兵守着城池唬人。
三千多人里,并不全是骑兵。但他们依然把搜罗来的所有马匹甚至骡子都带上了,反正留在妫州也是被宰杀的命,没多余的干草和粮食喂它们。
若在幽州打得不顺,他们甚至连回去的粮食都没有。
无路可退了。
“杀贼!”李存孝一夹马腹,当先而行。
“杀贼!”妫州武夫们齐声大吼,跟着冲了下去。
山坡之上满是积雪。
晋军斥候在前方夺路而逃,妫州兵追在后边,奋勇前进。
不断有人摔落马下,但很快就爬起来,追上马匹,翻身跃上。
追不上马匹的,甚至徒步下山,大吼大叫,神色癫狂。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絮衣,披着修补多次的甲具,高矮胖瘦不一,器械五花八门,脸色冻得通红,如一股洪流般从山上倾泻而下,直接插入正在行军的敌人队列之中。
李存孝一袭大黑袍,胯下黑马神骏异常,冲入敌阵之后,直奔一人而去。
“安远!”李存孝信手抽出一杆铁挝,大叫一声。
安远正手忙脚乱地应付着突袭而至的妫州兵,且战且退之下,勐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心中先是一怒,而后便是一惊,这声音也太熟悉了!
他挺槊刺倒一人,拨马向后方退去,百忙之间回头一看,吓得身体几乎僵直了。
“死!”黑色的骏马快如闪电,四蹄扬起的雪花片片飞舞,李存孝闲庭信步般地躲过前后左右刺来的长枪,奔至安远身前,兜头一挝。
安远惨叫一声,仰面倒下。
李存孝与其错马而过,随手杀了两名安远亲骑后,又拨马回转,见安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时,哈哈大笑。
“贼子也有今日!当年与那牧羊奴一起编排我的时候很痛快吧?现在死得像条野狗一样,哈哈。”李存孝纵马突入敌阵,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