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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持对峙,并没有那么简单,其实很考验双方将领的水平。
“李存章到了没有?”葛从周观瞭完敌军阵势后,便下了高台,又问道。
“抓了几个贼军游骑,拷掠讯问之后,已经确定,其人已至,带了不少幽、瀛、莫三州兵马,但晋军主力,应还是静塞、卢龙、捉生三军。”
“这几日,给贼人一点甜头,让他们看到点希望。”葛从周说道:“别守得滴水不漏。赵匡明不还剩几百残兵么?河陇蕃兵不还有不少人么?想想办法。”
臧都保咧嘴一笑,道:“葛帅倒是讲究人,没拿咱们自己人送死。”
葛从周微微皱眉。
这臧都保说话——暗指自己要拿天雄军送死么?门户之见这么强,简直不知所谓。
“都是朝廷军队。”葛从周调整心情,笑了笑,说道。
当然,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
都是“朝廷军队”,但有的军队更朝廷,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远近亲疏这种事情,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会存在。
“德州那边还没拿下?”臧都保陪葛从周走了一段路,问道。
都姓没藏,都出身横山党项,但没藏都保严格来说出身是很有问题的,算不得没藏氏的人。反观没藏结明,那是正儿八经的没藏氏嫡脉,两者出身天差地别,不好比。
但臧都保敢打敢拼,敢玩命,硬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慢慢出头。打心底来说,他有点看不起没藏结明,认为他水平有限,带义从军简直白瞎了。
葛从周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他完全理解臧都保内心深处小心翼翼掩藏着的小心思,也不会因此嘲笑他。翻身的农奴,分外希望看到以前的主人吃瘪,以证明自己的能力比他强,可以理解。
“那么多人马,硬是拿不下。嘿嘿,汪齐贤三头六臂不成?若非晋人南下,我这边已经把沧州攻破了。”臧都保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声,说道。
“德州不是问题。”葛从周说道:“只要击败晋军,卢彦威、卢贶父子便翻不起大浪来。他们父子败了,德州唾手可得。”
“李克用这次下的本钱可不小,若能尽歼之,则局势豁然开朗。”臧都保点了点头,道:“不过,依我观之,晋人还有把子力气。最近抢得舒服了,每日里大车小车往家里搬东西,士气甚至还有所上升。这个时候,不宜正面硬撼。”
洛阳城中有一机构,名曰“讲武堂”,专供草根出身的高级军官进修、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