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把二郎、三郎又送到了郓州院,练完之后,便可去禁军,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你们啊,经历得太少了。一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伤了卵蛋呢。”
里正的话惹得一些伤兵笑了起来。
他嘴里明明没什么好话,但三言两语之下,就让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也是本事了。
保持好心情,对于伤势的恢复绝对是有积极影响的。里正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大半辈子下来,他会观察、会总结,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
“你这老头,倒挺会说话。”一名伤兵半倚在茅草堆上,笑道:“这几天忙坏了吧?”
“谁说不是呢。”里正说道:“义从、拱辰二军送来了很多伤兵。又连日阴雨,不少人病了,也送了过来,都在南边新营地里躺着呢。”
“没藏都头发了狠,各部勐攻德州,伤亡剧增啊。义从军便是不怎么上阵,还是伤了这么多。”伤兵叹道:“竟不比咱们龙骧军少。”
“话说德州也围了月余了,什么时候可以打下来?”里正从布袋里拿出温热的蒸饼,一个个递给伤兵们,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伤兵说道:“我走之前,押送了一批沧景俘虏至德州城下。后来便不知怎样了。或许能动摇守军意志,或许不能。依我看呢,这些小手段都起不了大用。真正能发挥作用的,还是打退晋兵,让沧景武夫知道他们后援已绝,再打下去只是徒伤性命,不值得。如此,才有那么一丝劝降的可能。”
“卢彦威被打得一败涂地,仓皇退保南皮,这都不能让沧兵动摇?”老兵有些不可思议。
“你我皆是河南人,很难理解河北人在想什么。”老兵摇了摇头,说道:“魏博现在还有人叛乱,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伤兵说完,挣扎着坐起身,接过木碗喝了一口浓汤,赞道:“圣人真舍得下本钱。当年在朱全忠帐下,可没这等好事。”
“慢慢吃,不急。”里正递过两块猪膏蒸饼,说道:“汴州沙海那边牧场里的猪都送来了,虢州牧场的猪又调至沙海牧场。养养膘后,也会东送。放心吃吧,猪膏蒸饼多的是。说良心话,大夏圣人可真没亏待咱们武夫。卖命钱从无短缺,伤了也有肉汤、蒸饼补补身子。”
躺满一地的伤兵们听后,默默点头,互相搀扶着坐了起来,开始吃喝。
“营地有专人打扫。不像朱全忠那会臭烘烘的样子,还舍得用烈酒濯洗伤口,有夫子伺候吃喝、如厕。唉,放以前想都不敢想。诸位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