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散落乡间,烧杀抢掠,都是麻烦事。
吩咐完之后,梁汉颙便带兵巡视起了云州东西二城。
这里曾经是后魏都城,规制甚大。城内商铺、作坊、寺庙等设施一应俱全,说实话,可比早些年的灵州、丰州、胜州、麟州等地强多了。
百姓数量也不少,蕃汉皆有,风俗多样,让人看了叹为观止——百余年通婚杂处下来,大家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生活方式互相影响之下逐渐趋同,已与中原有了巨大的差别。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打了很多年仗,百姓们太穷困了。
建筑、街道都很气派,但破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显然没钱修缮。
家具、陈设都还算看得过眼,但一看就知道很多年没更换过了。
百姓身上的衣物差不多也是这般情形。
总而言之一句话,日子勉强过得下去,但也真的非常勉强,挣扎徘回在活与不活的边缘。
另外,家家户户都有人当兵,可见此地抽丁已到何等丧心病狂的地步。
云州的经济命脉是畜牧业和商业,但战事频繁,反复拉锯,商旅不通的情况下,牧民们也四散亡去,这进一步重创了云州的经济。
也不知道石善友在坚持个什么劲,这破地方,不进行大手笔的移民与投资,根本没多少油水可刮。这样的地盘,要了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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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日,氏叔琮带着大军离开了云州。
野外风沙四起,冲塞口鼻。他们只出发了一小会,便人人灰头土脸,士气低落得无以复加。
军中遂有怨言:“这鬼天气,还出来打什么仗?”
随军的行营判官、催阵使裴冠听了暗暗皱眉。
州军、蕃兵、土团就是吃不得苦,大热天要发牢骚,大雨天不满意,大雪天不想动弹,风沙天气更是怨气冲天。
“裴判官不用担心,他们也就是嘴上发两句牢骚罢了。”氏叔琮披甲步行,脸不红气不喘,体力确实不错,只听他继续说道:“便是牢骚也发不得多久,谁说得多,谁就被灌一嘴沙子。”
裴冠哈哈大笑,但才笑了两声,也明智地闭嘴了。同时暗暗寻思,该上疏朝廷,在代北植树了。
早年圣人治灵州,大修城池、房屋、别院,所需木材,都是从会州大雪山(哈思山)砍伐,运到黄河码头之后,制成木排,载运货物而下。到达目的地后,货物卖掉,木材拆散用作建筑材料。
那时的哈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