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走了过来,喊道。
“曹将军。”裴璆行了一礼。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大夏赵王事实上的亲将,位虽卑,然身处要害,地位实则不低。
“殿下遣我来问,可否至瑕、河二州征发壮丁健妇前来修缮城池?”曹议金问道。
长岭府辖两州,便是这瑕、河二州了。
裴璆心下一惊,故意问道:“殿下为何修城?”
曹议金笑了笑,也不隐瞒,道:“无他,为破契丹耳。”
裴璆心下更是冰凉,这是打算常驻不走了是吧?不光要常驻,可能还要渤海国帮着养,这算什么事?
“长岭府户口本就不丰,近些年屡遭契丹掳掠,已然没什么人了。”裴璆做出一副悲切的表情,说道:“况且,为备御契丹,瑕、河二州已经大征召,丁壮尽集于军中,奈何。”
曹议金的脸落了下来,年轻人就是压不住火气,直接怼了一句:“与契丹打了这么多年了,连新城州都能沦陷,征召不征召,我看也就那么回事。我军据守辽阳、盖牟、新城之后,贵国南海、长岭、鸭绿三府百姓安乐,不复为契丹侵掠,岂不美哉?”
裴璆大窘,差点恼羞成怒,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不过他到底是官场老油条,依旧诉苦道:“曹将军有所不知,长岭府去岁派兵北上中京,为契丹所败,损失惨重。今岁春来,契丹数次掳掠,州县残破,若发大役,恐有变乱啊。”
“这就是不行了?”曹议金怒道:“我是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当年在沙州,哪家牧场的羊瘦了,哪户田里的麦苗长得不好,我直接拿鞭子抽。怎么?可要我带人去征发百姓?殿下之命,我完不成就是死。我死之前……”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裴璆一听,连忙拦住了曹议金后面的话,苦笑道:“我这就遣人至长岭府通传。”
曹议金转怒为喜,道:“都是为了打契丹。百姓们暂时苦一苦,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裴璆连连苦笑。
吩咐完之后,曹议金便走了。
他是武夫,但不傻,甚至可以说机灵。事实上通过方才那番对话,他已经看出了某些苗头。
渤海人,似乎也在防备着大夏啊。双方因为共同敌人契丹而形成的联盟,看样子也脆弱得很呢。
契丹、大夏、渤海,这三方之间的关系,还真的很微妙。待他们再吃点亏后,可能才会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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