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悲愤无比,似是死了亲朋好友一般。
又有数名州兵围了过来。汉子手持横刀,迎面冲了上去。
“嗖!”一箭从哨塔上飞出,直中汉子后心。
汉子扑倒在地,挣扎了一会,不动了。
人群中其家人被拉了出来,一家人哭哭啼啼,被押到了另一处。
新来的魏博百姓一阵骚动。
随着远处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数百名州兵整队开来,骚动又迅速消散于无形。
敬翔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安东府流亡渐复,富庶可期,何必呢?何苦呢?”
“野老不知所谓!”不远处一名武夫听到了,讥笑道。
敬翔低头应是,不敢再言。
不料那名武夫却不放过他,径自走了过来,笑道:“看你也念过几年书,却这般邋遢模样,如何?可曾后悔过年少时不练剑?”
“读书也有好处。”敬翔苦笑道:“若金榜题名,历任台辅,累换岁华,胸中自有方略法度,可知大国调燮之理。”
武夫大笑,也不和他争辩,但问道:“你唤何名?”
“回将军,某魏州刘勉。”敬翔答道。
“你怎知我是军将?”武夫穿着普通军士的褐布军服,奇道。
“将军崆峒禀气,渤涊融精,一望便知。”敬翔好歹也是见过二十万梁军的人,常年跟随朱全忠出征,对军队再熟悉不过了,自然看得出来。
“啥气?啥精?”武夫问道。
敬翔一愣,又道:“说的是将军有前朝裴、刘之才。”
“裴刘又是谁?”武夫追问道。
“裴度之破淮西,无遗庙算;石雄之攻山北,益展皇威。此二人皆前唐中兴之臣也。”敬翔答道。
武夫愣了愣。裴度、石雄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前者平定了困扰朝廷数十年的淮西逆藩,后者把回鹘可汗打得单骑逃跑,斩首万级,他当然是知道的。这老头以此二人做比,他非常高兴,于是取来热乎乎的猪膏蒸饼、肉脯、干酪,赠予敬翔。
“谢将军赏赐。”敬翔受宠若惊般接过,问道:“尚不知将军名讳。”
“我叫高佑卿,登州州军指挥使。”武夫回道:“高仙芝的后人,你可听闻过?”
“高公羁縻戎马,控制安西,洞晓蕃情,饱谙边事,老朽如何不知?”敬翔肃然起敬道。
高佑卿虽然听不大懂,但知道老头还恭维他的祖先,十分高兴,又从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