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县侯,食封一千五百户。邵树德给封了个衍圣侯,食封千户,在诸位侯爵中算是低的了,不过他懒得管孔家的想法。相信以他们一贯的表现,纵然心中失望,也只会歌功颂德,不敢炸刺。
******
十月十八日,淮海道巡抚使张彦球、转运使宋瑶、刑狱使李桐、学政张文蔚抵达待宾馆觐见。
“张卿,淮海十三州整饬得如何?可有阻力?”邵树德问道。
保静县侯张彦球今年五十六岁了,须发皆白的他精神头大不如以往,此时听了邵树德的问话,思索了好一会,方道:“托陛下的福,感化、泰宁二镇被平灭得很彻底。大夏兵威赫赫,见识过的人都还在呢,并不敢心生反意。”
“这么说,淄青镇还有些不太安稳?”
“并非如此。”张彦球回道:“徐、兖二镇,曾与朱全忠厮杀多年,精兵强将伤亡殆尽,后又为我攻灭,能打又强项的武夫,死得差不多了。平卢军就民气、战斗力来说,天然比徐、兖二镇差一些,陛下攻灭淄青之时,杀伤甚众,随后降兵又被大量调走,或去郓州院整训,或北上渡海至辽东,地方上也没几颗武人种子了,纵然有人想反,也拉不起足够的部队来。”
“果如此,朕无忧矣。”邵树德笑道,随即又话锋一转,道:“但这样还不够。淮海道百姓并不承我的情,还是得让他们的日子好起来。你是巡抚使,也不能光盯着军中那点事,海、密、青、来、登五州,不发展海贸可惜了。纵然一时半会,没有太多新罗、日本商人过来,咱们也可想办法与南方诸镇展开商贸。”
说到这里,邵树德转向陈诚,问道:“钱镠之子钱传瓘还在洛阳吧?”
“是。钱传瓘并未回返杭州,听闻已在洛阳购地置宅,似要久居。”陈诚回道。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明显的信号了。
钱镠面临着杨行密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南方的王审知是何态度也很难说,他这是抱大腿呢。十五岁的钱传瓘,已经事实上被作为质子留在洛阳了,这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既然如此,邵树德也不再客气,于是吩咐道:“令钱传瓘入国子监读书。”
钱镠已被册封为余杭郡王,看使者那样子,似乎还挺满意。再加上钱传瓘留居洛阳一事,杭州钱氏可以说相当恭顺了。
“再说回海贸之事。”邵树德又道:“与钱镠、王审知兄弟的贸易可以加紧做起来。广州刘隐至今未遣使入朝,但也不是不能做买卖。另者,大食商人为何不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