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之时,马车、辎重车、偏厢车,有什么用什么,不得大意。郑、汴、滑诸州,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给梁王拟一份表章,请调左右德胜军西行。”
“各州、县、军镇严守城池,不得私自浪战,以免为贼人所趁。”
葛从周一口气下达了好几条命令,确保自己的粮道及后方安全。但这也意味着他放弃了郊野,任夏军骑兵跑马了。
他是个务实的人,但缺乏骑兵的时候,优先保障自己的后勤。至于面子、影响什么的,他才懒得管,那是梁王该操心的。
在没有足够的骑兵之前,他也不会尝试对付这些夏贼骑兵。
其实曹州朱珍曾经取得过一些战果,即设置一个明显的目标,诱惑夏贼前来攻击,或预判他们的行动路线,赌运气设伏,或派人诈降入伙,成功让契必章丢了不少人马,但总体而言还是十分被动。
你跑得没人家快啊!
幕僚坐下挥笔书写命令,写完后呈递给葛从周。葛从周正要用印,却见另一名文吏匆匆跑来,禀报道:“都头,河阴县来报,夏贼在北岸大集兵马,有渡河南下的迹象。”
“南下?”葛从周勐然起身,让人摊开地图,仔细查看。
“这仗!”葛从周怒了,道:“夏贼欺人太甚,这招骗了胡真一次,难不成还想再骗老夫一次?”
他的脸色激烈挣扎着。
如果河阳真有大批夏军南下,再来一次当初的滥招,将沿河的大军截成数段的话,他干脆抹脖子算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真当我没招治你么?”葛从周说到一半,停下了。
如果留数千人守御旋门关、河阴一线,自领一万主力北上攻河阳,有没有胜算呢?夏贼会不会麻痹大意,疏于防范?
这是有可能的。
渡河北上,趁夏贼不备,突然杀至北岸,烧其积储,杀其军兵,或可挫动贼人士气。
但在没有骑兵保护的情况下,去容易,或许也能杀夏贼一个出其不意,但回来可就难了。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下达这种很容易让人有去无回的命令。
龙武军新近整编,不是他所熟悉的老部队,执行这种任务,怕不是要哗变。
文吏们都眼巴巴地看着葛从周,等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葛从周在屋内走来走去,时不时瞟一眼地图。
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形势已经很艰难了,大伙其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