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郑州传来消息,有大队梁军南下,直指新郑。”赵光逢来到了一处大帐前。
帐内欢声笑语,邵树德、陈诚、臧都保、牛礼等将正在饮酒吃肉。
“赵司马快来坐。”邵树德招了招手,笑道。
赵光逢坐了下来,又禀报了一遍。
帐内静了下来,众人下意识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响动。
“新郑……”邵树德想了想,道:“这是庞师古的部队吧?”
“或不止。”赵光逢道:“梁人可能还调集了其他方向的兵马。”
“可曾遣人至郑州抓几个人回来?”
“大雨泥泞,难。”
“那边……有消息么?”邵树德含湖地问道。
“雨势连绵,交通不便,音讯不通,尚未有消息传来。”
“多派人手,哪怕抬着马过去,也要把敌军动向查清楚了。”邵树德命令道:“听望司、大通马行,每年拿走那么多卖马钱,总不能白吃饭不干活。”
“遵命。”这是赵光逢的分管业务,他责无旁贷。
“其实有这些消息,已经可以做出判断了。”邵树德说道:“传我命令,顺义军抵达颍阳后,不得休整,即刻携带粮草辎重西进,往尹阙县方向挺进。”
尹阙县,北距尹阙南口四十五里,是河南府属县,也是尹阙关的后勤集散地。就和轘辕关南的登封县、太谷关南的颍阳县一样,而这两个县也是河南府属县,朝廷这行政区划也挺有意思的,洛南三关尽数掌握在河南府手里。
战术还是老战术,就赌你不敢来救。若来,也没什么,反倒可以将佑国军拖在汝州更长时间,给重创乃至歼灭他们创造更好的机会。
“通过洛阳行营下令。”邵树德补充了一句。
李唐宾很快给邵树德的命令补上了一道手续。二十一日,顺义军使安休休率部西行,趁着雨还不大的有利时机,押运粮草辎重,艰难地向西行去。
与此同时,针对尹阙关守军的劝降行动也如此展开。而这,无疑需要丁会的“配合”。
……
涛涛大河之畔,水势汹涌。
浑浊的河水漫过了蓼坞码头,船只扎紧了缆绳,开始紧张的卸货。
一袋袋粮食、一箱箱器械、一包包物资被整理出来,分门别类,运往柏崖山上的仓城。
大河以北的垣、王屋、河清等县,地势还是比较高的,但处于河心沙洲之上的河阳关就没那么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