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唉!”
张全义善抚民,礼遇士族,但心胸却很狭窄。做事说一不二,谁敢提点意见,轻则丢官去职,重则暴毙。
张全义镇洛,其监军得到了名相李德裕的醒酒石。李德裕之孙李延古请托张全义,想索回醒酒石。结果监军不愿,说:“自黄巢乱后,(李德裕家)洛阳园宅无复能守,岂独平泉一石哉!”
张全义觉得他在嘲讽自己曾经是巢贼,于是将其笞杀。
审案断案,总是倾向于先告的一方,“民颇以为苦”。
总之,还是得罪了不少人的,被人写诗讥讽也很正常。
“使君还是看不开。”幕僚叹道:“而今只需勤于政事,得梁王看重即可。异日梁王得了天下,张家封王封侯亦不在话下,些许小事,自然没人提了。你看那邵树德,残杀诸王我看多半是没有的,但欺压圣人百官是肯定有的。但天下士子,依然天天往长安跑,尽入树德彀中,何时认为李家威严扫地?”
张全恩点了点头,心情略有好转。
随后,他又走到僻静处,低声问道:“郑司马觉得梁王可能得天下?”
郑司马犹豫了一下,道:“某衣食无着之时,还是靠使君接济,便不睁眼说瞎话了。梁王欲得天下,须得先平灭二朱、王师范,再图河北。”
言下之意,能不能做到这一步?做不到的话,万事皆休。
“怕是难了。”张全恩忧道:“今岁河阳之败,损失了不少人马,至今还未补足。梁王似欲加赋,选募骁勇之士入军,补全缺损。这一来,轻赋的好名声就没了。夏贼猖獗,多半还要不断攻伐,竟是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
对此,郑司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陪着一起叹气。
这不是用什么奇计能改变的。
树德的方略堂堂正正,都摆在明处,就是这么逼迫你的四战之地,你可能破解?
张全恩看幕僚的脸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了,忧虑更深了一层。
难道,便是这等饱读诗书的有识之士,也觉得树德赢面更大?
再打下去,若汴州的武夫们也这么看,岂不是要有人投敌?
朱珍!
不知道为什么,张全恩突然想起了这个汴军资历最老、战功最著的大将,若他率部投敌,局势便难以挽回了。
张全恩心中忧急,恨不得现在便回蔡州,与兄长好好商议商议。
……
郓州城内,朱瑄的心气很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