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嗔道:“你在军中痛饮,妾管不着。但在家中,还是少喝为妙。”
朱全忠大笑:“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目光一转,落到了女儿身上,又看了看妻子张惠,有些挣扎。
四十岁了,征战半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到底要不要嫁出去呢?
张惠心思细腻,见状若有所思。
此女是府中婢女所生,但一直是由她亲自抚养的。养了这么久,早就当做亲生女儿了,大王的目光老在女儿身上打转,张惠如何猜不出端倪?
当下脸一落,气得不说话了。
朱全忠哈哈一笑,连忙招呼众人喝酒吃菜。席间不停讨好妻子,但都热脸贴了冷屁股。
一场气氛略显奇怪的家宴结束后,张惠冷着脸走到朱全忠身前,道:“又想和谁联姻了?女儿这么小,如何联姻?”
朱全忠有些尴尬。
他让敬翔写一封信,言辞谦卑一点,送给杨行密。
杨行密也不容易,长子杨渥才七岁,是他当上庐州刺史后才有的子嗣。之前就是个无名之辈,漂泊无依,三十来岁的人,连妻室都没有。
朱全忠估摸着,这种人骤然发迹,有可能得意忘形,不如写封信吹捧一下,再送点礼。自己丢点面子没什么,为了大业,还有什么不能舍呢?
如果可能的话,可以与杨行密约为儿女亲家,先稳住他是够了。
反正两边孩子都还小,真要成婚,至少十年后了。届时如果不愿意,找个理由毁了婚就是,能有多大事?
敬翔猜到了这一节,总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路数,而且悔婚也太不讲究了,不停劝谏。
迂腐之辈!
“先哄一哄杨行密,让他别给我添乱。”朱全忠抓住张惠的手,涎着脸道:“他儿子,焉能配得上吾女?”
张惠的气稍稍有些消解,复又道:“大王何故终日戏人呢?妾闻人无信不立……”
“夫人谬矣。”朱全忠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吾少年便在乡中闯荡,随后征战四方,忠义诚信之人见过很多,而今多半连尸骨都找不到了。这世道,比的就是谁狠。便是那假仁假义的邵树德,你道他不狠?”
张惠有些意外。
她在汴州,也听人说树德言而有信,宽厚待人,难道还有另一面?
“哼!”见妻子有些不信,朱全忠心理略略有点不舒服,道:“王重荣、王重盈兄弟待他如何?王珙又是怎么死的?别人不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