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就算丁济不乐意,这事其实也已经由不得他了,一是东岸人积威很重,他胳膊扭不过大腿,二来嘛这事对仆从军第十师的官兵们难道不是好事吗?你是愿意继续在丁济手下当个没名没分的地方小军阀的大头兵,拿着那点可怜的待遇,还是愿意被新军第五师整编,成为正儿八经的东岸预备役部队呢?该怎么选择,其实一目了然,这是大势,不是他丁家就能挡得了的。
董大郎虽然远在山东,但对南方发生的这些事情其实也不是一点不了解。丁家父子的现状,说实话他是既羡慕也担心,别看他在当年廖逍遥意欲裁汰仆从军时第一个表态支持,但那只是在形势所逼之下的政治投机,不代表他的真实想法。更何况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在接替叔父董学礼的位置接管第五师和登州城后,尝到了个中滋味的他发现自己有些难以舍弃掉目前手里的名位、权力和财富了,因此在廖逍遥放弃整编仆从师的想法后,他便不说话了,继续在登州城当起了土皇帝。
“丁师长如今做得好大的生意,兄弟我在蓬莱,都听闻部下军官们谈起丁家工坊的绸缎,那真是远销诸府啊。只此一项,怕是一年就挣不少吧,让兄弟我好生羡慕,想要东施效颦,却又不知从何着手,真是愁煞人也。”一见面,董大郎就自来熟般得谈起了生意。
“董师长经营的驴皮生意,我在定海也是如雷贯耳,宁波府十县哪处不买那阿胶?董事长凭此一门,也是日进斗金啊,佩服,佩服!”丁济也笑哈哈地说道。
他们两人在这互相吹捧,倒让紧随他董大郎后面下船的第六师师长谢振内心里有些不忿。他是当年在青州起事反清的义军首领谢迁之子,执掌第六师师长宝座不过数年。因为防区在胶东半岛东北面的威海县一带,人口稀少、物产贫瘠,部下人数又多(足有五千之众),因此日子素来过得是紧巴巴的,不能说穷,但在九个仆从军师长里面肯定是处于下游,因此内心之中一直隐隐有些看不惯丁济这类商人成色多过军人的家伙。
不过,威海虽然穷,但说起来穷也有穷的好处,那就是谢家父子二人始终将军队当做自己最大的本钱,将战功作为自己获取红利乃至官职的最主要手段。因此这些年来一直严格治军,生生将第六师这么一支原本在十大仆从师(二十年前最有战斗力的第一师、第二师尚未裁撤,第十一师、第十二师尚未设立)排名末流的乱民部队,慢慢带成了一支数次会操中均表现出色的一等强军,比董大郎部是略胜,比丁济部那是远胜,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内心里的些许不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