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起上前,将邵树德搀扶到后厅歇息。
赵玉轻手轻脚走了过来,扶住了邵树德,在他耳边轻声道:“果儿在那看了半晌,指了一人。”
“何人?”邵树德吐了一口酒气,道:“无妨!便是已经娶妻,也让他休了。”
赵玉没好气地说道:“如果真是那贪慕富贵,休妻再娶之辈,果儿须不能嫁给他。”
“到底是何人?”邵树德将赵玉一把抱在怀里,手轻抚在她美丽的脸上,道:“一会还有诗篇须得找爱妾品鉴品鉴。”
赵玉一啐,上次品鉴诗篇,上了个大当,品鉴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妾找李仁辅将军打听过了,便是振武军张军使带来的梁汉颙,过了年十八岁了,尚未娶妻。”赵玉说道。
“原来是他……”邵树德摇了摇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方道:“太原人,家里世为河东牙校,与朱叔宗的出身差不多。西征兰州之时,张彦球提起过他,杀吐蕃百户一员,骑卒数人,倒也有些勇力。”
“乱世之中,嫁给武夫并不是坏事……”说到这里,邵树德的眼神清明了起来,叹道:“某也不知道今后会怎样。征战数十年,到老一场空,并不是不可能。万一我不幸兵败,梁汉颙还可带着果儿投义兄去。”
“大王又乱说什么。”赵玉拿手封住了邵树德的嘴,道:“还想让咱们娘俩被人掠走?”
“谁他娘敢!”邵树德一拍胡床,怒道。
赵玉噗嗤一笑,从邵树德怀中起身,道:“妾去看看果儿。”
说罢,又走了出去。
第二天是耗磨日,习俗是——饮酒,邵大帅坐在他的虎皮交椅上饮茶,对面坐着狗头军师陈诚。
“孙儒下扬州,行密不敢战,据城而守,辎重为蔡兵所掠。”
“孙儒又攻高邮,张神剑大败,带二百人逃走。孙儒屠城,高邮败兵七百人逃归扬州,行密疑其欲反,尽皆坑杀。”
“蔡兵悍勇,行密惧,令海陵镇遏使高霸徙海陵数万户至府城,不从者族之。”
“高霸至府城,行密疑其欲反,杀之。又遣骑卒千人突袭高霸部属,杀数千人。”
“行密与孙儒数战皆败,度不能守广陵,于是尽掠财货,送往庐、和二州。”
陈诚读完了有关淮南的军报,道:“大帅,蔡兵悍勇,淮南之地怕是无人能挡了。这杨行密,疑心病这么重,非嫡系将兵动辄屠戮,恐大失人望。淮南,难道要为朱全忠所得?”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