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青云》 第二百二十七章 狡猾的狐狸
代洁莹事实上是利用她们什么话都敢说，实际上胆小的特征，成功吓住了她们。
一些人想打退堂鼓，不过想起那十块大洋的高额悬赏，还是愿意帮他们找人，代洁莹用的理由非常好，他们同情这个小姑娘，想为小姑娘做点事。
这些人打探情况的能力，丝毫不比他们弱。
他们进行的有针对性的调查甚至比代洁莹更出色。
他们探听了谁家住着什么人，什么时候到达南京，老家在哪里，平时在哪里工作，喜欢做什么等等，所有信息他们都打听清楚了。
很快，他们向代洁莹提供了五个嫌疑人。
每个区域范围都不小，代洁莹不只是找一伙人，收到代洁莹的回复后，燕鸣立刻亲自对这五人展开核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
唐子川，三十三岁，七年前来到南京，开了一家商行，生意还算不错。
他的客户中有很多军政要员，最重要的是，他的客户中有军功处的人。
许青云怀疑军功处内部有内奸，一直没有展开调查，燕鸣知道这一点，发现唐子川后，立刻展开了详细调查。
唐子川的祖籍是山东，但他从小在东北长大。
这并不稀奇，过去有很多山东人移居东北，安家落户。
他们正在调查唐子川的老家情况，发现他的可疑之处后，方来宝立刻带着两人前来汇报。
唐子川平时为人很友善，邻居们对他评价不错。
在南京生活了七年，他曾成过一次家，娶了一个媳妇，不过这个媳妇是从南京逃荒来的，孤身一人，有人觉得她可怜，就把她介绍给了唐子川。
大约是四年前结婚的。
然而，他们结婚不到一年，媳妇就去世了，他声称是病故，由于没有娘家人，也没有孩子，唐子川独自负责了葬礼，并将她埋在城外。
据说媳妇去世后，他伤心了很久。
之后有人再次介绍媳妇给他，但他全都拒绝了，称自己心里还惦记着之前那位。
表面上，他们的夫妻关系确实很好。
然而，燕鸣得知一个重要情报，在他媳妇去世前两天，两人曾发生争吵。
夫妻间吵架很正常，但在妻子去世前吵架，总有些不寻常之处。
外界都说是病故，因为唐子川的妻子没有娘家人，警方也不予干涉，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科长，调查他的老家情况需要时间，但是他妻子死因可疑，我们是否可以进行尸检？燕鸣主动提出，人命关天，尸检虽然有违对死者的尊重，但如果她是被害身亡，尸检反而有助于澄清事实。
如果唐子川是日本间谍，一直单身可能会引起怀疑，有可能会结婚。
他的妻子是怎么去世的？
许青云没有立即同意，而是直接询问。
心脏病。
燕鸣回答道，唐子川的妻子年纪不大，如实有长期疾病，邻居们应该知道，她平时身体很好，工作也很勤快。
心脏病通常指心脏病或冠心病。
唐子川的妻子去世时只有二十二岁，这个年龄得心脏病的人并不多，再加上之前两人发生争吵，燕鸣的怀疑和推测似乎有一定根据，暂时不进行尸检，将其列入监视对象。
调查他的所有行踪，特别是每月固定去的地方，也许他的邻居并不知情，调查他每月固定外出的时间和方向，找当地的车夫或灵活人员进行调查。
许青云摇了摇头，人已经去世四年了，尸检最多只能确认她是非正常死亡。
唐子川有重大嫌疑，没有必要这么做，直接进行监视。
紧盯着他，找到证据，同样可以将他绳之以法。
即使尸检显示他的妻子是被害身亡，但这只是一桩谋杀案，如果他死不认账，我们无法证实他是间谍身份。
懂了。
燕鸣略感迟疑，急忙回答道，他明白，科长怀疑唐子川可能是日本间谍，否则不会有这样的部署。
注意安全，避免被他发现，必要时搜查他的住所，务必留意反侦察措施。
许青云再次嘱咐，燕鸣立刻点头，他猜测没错，许青云对唐子川产生了严重怀疑，这完全按照对待间谍的方式进行调查。
下午，燕鸣再次回报。
科长，他的住所设置了反侦察措施，非常隐蔽，我们没有入内，直接撤退了。
今天唐子川不在家，燕鸣亲自前往他的住所进行调查，结果发现了明显的反侦察措施，几乎可以确定他的身份。
继续监视他，继续调查。
监视意味着全天候监控，并设法安装窃听器，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只有重点调查目标才能获得这种待遇。
燕鸣兴致勃勃地离开，代洁莹再次建功。
她的方法确实高明，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她是女性，天生具备一些便利条件。
在商行内，唐子川送走了客人。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又瞥了一眼时间，准备关门回家。
最近他有些头疼，又有人想要帮他再婚，又有人给他介绍新的妻子。
他的商行规模虽不大，但生意兴隆，每月都有可观的收入入账，不少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但他无法再娶。
上次之所以同意，是因为那位妻子非常合适，没有娘家人，孤身一人，遇到困难没人帮忙。
但结婚后日夜相处，他无法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揭露。
那位妻子发现了他的异常。
但实际上，她的死因是他的妻子一直想要孩子，而他不能要，他是潜伏人员，不是中国人，也不想和中国人生孩子。
妻子只是他掩盖身份的工具。
有个妻子可以，但绝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是特高课的规定。
一旦被发现，他将立即被撤走，并接受处罚。
孩子很容易成为特工的负担，不到一年，他的行动引起了妻子的怀疑，最初妻子怀疑他外面有人，尽管她是个乡村姑娘，但却聪明伶俐，暗中跟踪了他。
第一次跟踪就被他发现。
那时唐子川明白，这位妻子留不住了。
他与妻子分道扬镳，投身情报工作，但在第二次行动前，妻子意外阻止了他，坚决要求与他同行。
自从第一次失联后，妻子不再让他独自外出。
妻子威胁他，如果不带她一起，就会举报他，称他是敌对势力的一员。
唐子川并非敌对势力，但一旦被举报将陷入麻烦，特工们将对他展开详尽调查，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妻子坚信他有问题，并以此作为要挟，最终导致他做出了决定。
他给妻子下了迷药，谎称她死于心脏病。
幸运的是，他不必为此事烦恼太久，此前他向上级报告，希望得到一名搭档，协助他进行潜伏工作。
总部已经同意，为他培训了一位专业特工，派遣她来协助执行任务。
这位女特工已经到达。
他们不会直接在一起，女特工在他附近找了份工作，让热心的媒人来介绍，于是两人自然而然地结为一家，未来妻子还能协助他搜集情报、投放情报。
唐子川对这一安排颇为满意。
整理好店内物品，唐子川骑着自行车回家。
途中买了些食物，悠然回到家中。
子川啊，我有话要跟你说...
果然，刚刚回家，媒人便主动上门，女特工已了解他的情况，特意接近媒人，请求媒人帮忙牵线。
女特工是一位丧偶者，无子女，与唐子川最为合适。
媒人对她赞不绝口，简直是仙女下凡。
唐子川顺水推舟，答应见个面，若相处融洽则结为一家。
燕组长，唐子川外出了。
跟踪他，看看他要做什么。
燕鸣亲自率队监视，白正带着郑继明和左金方前去排查另一地点。
代洁莹被方来宝带走，姑且借用。
代洁莹的方法不错，方来宝准备继续这么做，让这些妇女帮助他们寻找目标。
他前往一户家庭，还带了礼物。
在里面，他与一名女子见面，交谈几句后，唐子川便离开了。
手下迅速汇报，唐子川的一举一动都在燕鸣的掌控之下。
立即调查那位女子的情况。
任何与唐子川接触的人，他都要进行详细调查，唐子川是重中之重，极有可能是敌方间谍。
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再查找她的上级或下级，四组将占得先机。
是的。
手下领命离开，女子的调查很快完成，她的资料很快送到了燕鸣面前。她刚来南京一个月，容貌出众，有文化，丧偶，来自东北?
资料尚不详细，时间较短，其他情况正在调查中，但燕鸣一眼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一个文化女性，从东北来南京，没有依附任何人，自力更生?这本身就有疑点。
并非燕鸣轻视女性，而是在当时女性地位确实不高，一个丧偶女性若非投靠亲友，远道而来并非正常。
尤其是从东北来。
难道是日本女间谍?
燕鸣曾抓获过女性日本间谍，知道她们嘴硬，但目前尚未见过独自执行任务的女日本间谍，大多是成组行动。
查清她在这一个月内的所作所为，将她列入监视范围。
燕鸣立即下令，情报很快送至许青云手中。
燕鸣所想，许青云自然也想到，女子的出现让许青云联想到了后世备受瞩目的谍战剧。
假扮夫妻。
唐子川年轻有为，长期未婚确实不寻常，之前有一位中国妻子，但已故。
无论死因如何，日本方面再派一位完全合理的对象给他。
通过调查，燕鸣发现，每年都有人为唐子川牵线，前三年他以妻子刚逝不适宜再婚为借口，如今这一理由已经不那么站得住脚。
几年来已有四人找过他，但他只见过一次。
而且就是上次，看起来很像是在为这位女子掩护。
许青云并不急躁，确认唐子川身份并非最终目标，他要查清他的上级或下级。
唐子川是潜伏特工，属于情报小组，将他们整个情报小组一网打尽，才是许青云的真正目标。
上海，饭岛坐在车里，眯着眼睛。
平贺上了他的当，他私自找到平贺，让平贺假装被中国人收买，深入中国人内部。
平贺虽有疑虑，但还是答应了。
他雇了演员，今天是与平贺的首次约见，这一切都是饭岛安排的，两人不多言，但演员会递给平贺一个信封。
里面是钱。
这次没有录音，但他会偷拍。
这件事他不敢交给他人，监视和拍摄由他亲自负责，平贺知道他在外面，却不知道这是对他的谋划。
手持相机，饭岛不停地拍摄。
没多久，平贺来到车旁。
组长，他给了我这个。
平贺将信封递给饭岛，此时饭岛有些恼火，这个平贺，难道没脑子吗?
人家给了他东西，不看看里面？
仅给他一个信封不够，必须看到里面的东西，里面是一根金条。
你做得很好，我会帮你完全赢得他们的信任，然后等待时机立功，届时提拔你为副组长。
饭岛笑着说，平贺是他的得力助手，目前是队长。
立功后，晋升为副组长非常合适。
多谢组长。
平贺大喜，内含物已被洞悉，无需启封。
对于这笔款项，他不敢贸然接受，因为饭岛在附近。
计划或许不尽如人意，但进展顺利，下次直接提供金条给他，然后要求平贺透露上海特高课的情报，同时录音、拍照，即便平贺铤而走险也无法自辩。
这事务必迅速，不可拖延，课长无法长时间隐瞒。
之前的损失必须尽快上报。
唐子川这边，与新搭档的见面顺利进行，第二天晚上，二人再次在咖啡厅约会。
按部就班地说，他们很快就会正式确立关系。
科长，我们已经找到了日本间谍。
向杰生兴致勃勃地回到办公室报告，经过多日排查，终于锁定了嫌疑人，并确认其身份为伪装。
首次发现日本间谍的功劳，应归功于他。
做得不错，立即加强监视，紧盯不放，找出其上下线。
许青云同样感到欣喜，他现在是副科长，所有小组成员都在他领导之下，发现日本间谍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会全力支持。
实践证明他们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继续下去，可能还会揪出更多潜伏的日本间谍。
这些潜伏的特工即便搬迁也无所畏惧，只要不撤离，必定会被找出。
那些长期潜伏的特工，在确认自己暴露或处于巨大危险之前，绝不会轻易离开。
科长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
向杰生感到非常高兴，终于第一个找到了目标，此时他还不知道四组已经找出了日本间谍，并且正在监视两人。
对许青云来说，好消息接连不断。
第二天一早，侯以功前来报喜，他同样确认了一名日本间谍的身份。
他刚离开，燕鸣前来汇报，唐子川的身份是伪造的，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日本间谍。
三天时间，确定了三名日本间谍，进展迅速。
这三人是否属于同一小组尚不明确，也不清楚他们中是否有组长存在，但只要盯住他们，就能查到他们的联系人，即使是通过死信箱联系也不成问题。
盯住死信箱即可。
河田那种流动死信箱较为罕见，至少许青云目前还未遇到过，大多数都是固定死信箱。
即便有流动死信箱，许青云也不会再上当。
他会亲自检查每一个死信箱，确保无异常后才派人监视。
饭岛虽已离开，且行动小心，但他留下了漏洞。
这个漏洞被许青云发现，南京的日本间谍想要继续隐藏，几乎不可能。
饭岛尚未意识到，他的行动给南京的潜伏人员带来了灾难。
如果他一个人亲自查看每一个点，不安排他人，反而是在保护这些潜伏者，他过于小心谨慎，又畏惧危险，因此留下了致命的缺陷。
此时的饭岛正在外面监视。
他安排了演员，以此向平贺送钱购买情报。
这两人都是他安排的，他们在饭岛特意指定的地点接头，那里安装了窃听器。
录音和照片构成了两项证据。
结合在一起，足以将平贺定罪。
看到平贺拿起桌子上的金条，饭岛终于露出微笑。
再加上他们的对话，证据已经齐备，接下来就是抓捕平贺，不给他任何机会申辩，获取口供，最终将其置于死地，平贺是他的心腹，饭岛对此了如指掌。
平贺承受不住刑讯，必定会如实交代，一旦这份录音在手，整个证据链将得到完善。
耗子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等着瞧吧，我会找到他们。
南京，燕鸣亲自盯着唐子川，终于看到唐子川神秘地离开，最终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脚步。
监视人员不敢跟踪，以免被发现。
唐子川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死信箱就在这里，燕鸣过去办过不少案子，对于查找死信箱颇有心得。
这个死信箱必须立即查明，要在唐子川来取情报之前找到。
否则将无法得知他放置的内容。
死信箱通常隐藏得很巧妙，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以确保情报的安全，很不幸他们碰上了燕鸣。
燕鸣跟随许青云这么长时间，虽然不能判断个人情况，但对于新鲜脚印，他已经能够分辨，唐子川刚走，他的脚印还未被覆盖，监视他的脚印就能推断他的去向。
燕鸣还能辨别是否有停留痕迹。
这是他跟着许青云学到的技能，停留的脚印和正常脚印不同，比如蹲下、翘脚等动作，燕鸣已经能够辨认。
不久，他找到了唐子川停留的地点。
那是一个拐角处，视野极佳。
不久，燕鸣在西侧发现了一个松动的砖块，小心翼翼地摸索，找到了隐藏的机关，移开砖块。
里面包裹着用油纸包装的物品。
打开一看，燕鸣立刻露出笑容。
果然如他所料，唐子川是日本间谍，但这次放置的不是情报，而是一份报告。
他向自己的上级火狐汇报，他与雪雁已见面，并对雪雁印象深刻，两人很快将组建家庭，共同为帝国效劳。
唐子川的代号是火龙。
竟然敢以龙为代号，简直不自量力，而且他见面的女性同样是日本间谍，看来是新手，代号与他们不同，不是以火字开头。
将纸条放回原处，燕鸣立刻返回军事情报处。
在路上，他不忘通知代洁莹，让她一同回去。
火狐就是代洁莹上次在医院盯住的日本间谍，因混乱而逃脱，看来他并未离开，仍然留在南京。
这次再次找到他，看他将往何处逃窜。
火狐的逃脱一直是代洁莹心头的痛，这次唐子川又是代洁莹想出的办法快速找到他，这个好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她。
在军事情报处门口，燕鸣特意等候代洁莹，准备一同向许青云汇报。
燕组长，真的找到了吗？
代洁莹迅速赶来，一到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燕鸣微笑点头：走吧，我们去见科长。
一到场见到许青云，他需要详细汇报一遍，现在还不必单独告诉代洁莹，稍后她也会了解情况。
火狐，老朋友了。
听到燕鸣的报告，许青云微微皱起了眉头，上次火狐逃脱让他感到遗憾。
现在，他们终于又抓住了火狐的蛛丝马迹。
“科长，我已经在监视死信箱，只要他一露面，我们就能将他紧紧盯住。”燕鸣兴奋地说道，“先盯人，再抓人，我们不能再让类似三上幸夫的事情再次发生。”
上次抓捕三上时有些仓促，结果他并未招供，给案件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虽然即使没有他的招供，许青云也有办法找到人，但这样做风险很高，也非常困难。盯住人再找人是最为方便的，尤其是在他之前曾经暴露过的情况下，他会更加警惕。许青云特别叮嘱，火狐曾经暴露过一次，这次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科长，组长，我想亲自负责监视那个死信箱，可以吗？”代洁莹突然说道，因为火狐是在她手下逃脱的，所以她最为焦急。此外，其他地方的调查暂时用不到她，四组不只有她一名女队员，让其他人出面同样有效。
“放心，我会小心的。”许青云答应道。他能理解代洁莹的心情，而燕鸣一直把代洁莹当作得力助手来培养。
代洁莹确实很出色，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科长，请放心，我会注意的。”代洁莹很高兴，这次她要亲自监视，将火狐生擒。抓到人后，她会请李元节一同进行审讯。
二组的李元节上次帮忙抓人时损失不小，这一直是他的心结。现在二组和四组的关系最好，抓人的功劳他不会让步，但可以请李元节一同审讯，甚至让他动用刑法，解决这个心结。
代洁莹和燕鸣离开，死信箱的监视并不容易，视野开阔，附近也不能设置太多人手。
燕鸣仔细寻找，找到了一个远处的位置。
这里只能看到有人是否停留在死信箱位置，但具体活动看不清。日本人选择死信箱，确实很小心。
“这会让我们难住吗？”燕鸣自问自答。
代洁莹在进出死信箱位置的几个必经路口都安排了人，暗中拍照。
白天可以拍摄，但晚上不行，不能曝光，晚上则安排人在暗处埋伏。
这是一项苦差事，代洁莹给蹲守的队员每晚两块大洋作为奖励。
幸好天气渐凉，前两个月蚊子又炎热，盯守更加辛苦。
无论有人停留在哪里，他们都会被暗中跟踪。
燕鸣也在场，一旦发现人，他会跟踪脚印。
他不需要了解太多，只需追踪脚印的方向，这对很多人来说并不容易。
至少左金方根许青云学了很久，也没学会。
除非鞋子明显不同，否则一旦混在一起，左金方就无法分辨。
燕鸣之所以能够注意到微小的差异，也正是他能够成功学习的原因。
下班时间，闫朝伟缓缓走向家里。
他是狐火，狐火小队队长，上次在医院搜集情报时遭到监视，侥幸逃脱，之后在城外隐藏了一段时间，待确认无人追踪后，才返回城内。
此后，他变得更加谨慎。
尤其是在搜集情报方面。
兄弟，兄弟。
闫晨曦来到一个地方，一个正在玩耍的男子高高兴兴地向他跑来，男子身上衣服褴褛，更是脏兮兮的，从他天真烂漫的笑容就能看出，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的确如此，这个男子虽然二十多岁，但智商只有四五岁，属于智力低下的人群。
像他这样的人几乎没有机会结婚，除非家境特别富裕。
可惜的是，他家庭一般，能够把他养大已经不容易。
“看着你这么脏，我带你去洗个澡。”闫晨曦笑着说道，带着他去了附近的澡堂，花钱让工人好好梳洗了他，包括将头发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让他换上从家里带来的干净衣服。
经过这番整理，这个男子看起来精神多了许多，不和人交谈的话，很难察觉到他的智力低下。
“饿了吗？”闫晨曦问道。
“饿。”男子点头，闫晨曦没有多言，带他去吃馄饨，并且给他买了一些猪头肉，这顿饭他吃得非常香甜。
“去吧。”
吃饱后，闫晨曦带他来到死信箱附近，自己则在暗中观察。
自从上次事件后，每次搜集情报他都不会直接前往，而是找了这个智力低下的人，让他帮忙在死信箱位置站一会儿。
对方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只要停留一段时间，再离开，如果有中国人在附近，肯定会跟踪他。
这是他的保险措施，也是用来确认死信箱是否安全的替身。
通过观察他是否遇到问题，来判断死信箱的安全性。
闫晨曦代号狐火，的确像狐狸一样狡猾。
男子一到达死信箱位置，便站在那里，背靠着墙，脚下不停地踢着，回味着刚才的美食。
这是兄弟交代他要做的事，他会严格执行。
他甚至不知道闫晨曦的真实姓名。
因为他智商有限，即使真的被抓住，也别指望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闫晨曦对于选择这个人相当满意。
他一露面，燕鸣就留意到了。
通过望远镜，他看到了这个男子，眉头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根据之前的情报显示，唐子川上线是狐火，他见过狐火，之前代洁莹办的案子就是他帮忙的。
但眼前的人显然不是他。
“告诉队长，暂时不要采取行动，等他走了再说，不要主动跟踪。”燕鸣立即下令，论机智程度，他在军事情报处排名前三，这个男子一出现，他就感觉不对劲，很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他这么做。
燕鸣亲自出门，他要去判断脚印。
他的能力不及许青云，但如果狐火穿了上次的鞋子，他同样能够认出来，而且，如果体型有明显差异，他也能发现不是同一个人。
代洁莹这边接到通知，强忍着派人跟踪的冲动。
她亲眼看到了那名男子，确认他不是狐火。
她距离较近，狐火的背影她见过，一辈子难以忘怀，这个男子明显比狐火更矮，更瘦。
但他的照片已经被拍摄下来。
闫晨曦一直在暗中观察，看着男子离开，没有人跟随在他身后，半个小时后，男子完全回到家中，他才开始采取行动。
在搜集情报这件事上，不要急于一时，安全至关重要。
半小时内，燕鸣已经确认到死信箱位置的不是狐火，他没有跟踪，但等男子走远后，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到男子走过的地方，查看脚印。
这些脚印在没有人的时候也被他拍摄下来。
对燕鸣，代洁莹非常佩服。
幸好他在场，否则自己真的会跟上去监视，很可能会被真正的狐火发现，到时候想要抓住他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还有科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直叮嘱他们要注意。
是狐火，就是他。
燕鸣和代洁莹正一起，他们在一个房子内，这里没有监视点，但可以看到通往监视点的必经之路。
一个人走了过去，代洁莹注意到他的背影，立即认出了他。
“很好，安排兄弟，跟踪他，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他发现。”燕鸣笑着说，狐狸再狡猾，也无法瞒过优秀的猎手，只要狐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即使暂时失去目标，跟踪脚印就能找到他。
就算找不到，还可以请科长过来。
有科长在，他绝对逃不掉。
这一次，必定要将整个狐火小队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