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王渊刚刚吃过早饭,就得知江彬派亲随前来拜会。
那亲随也是个糙汉子,但举止有礼有节,说话条理清晰。他向王渊抱拳行礼道:“我家将军仰慕王学士威名久矣,一直无缘拜会。昨日一见,更是敬佩,为王学士风姿所慑,恨不得与君沙场共事,斩尽天下贼寇!”
“哪里,哪里,”王渊不知道对方想干啥,只笑道,“江游击悍勇无比,竟敢扑击猛虎,实在令人佩服之至。”
那亲随命人抬上一个木箱,打开盖子说:“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王渊随便扫了一眼,里面全是银锭。观此木箱的大小,怕是有好几百两,江彬好大的手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昨天他还差点把江彬害死。王渊顿时变得更加警觉,把江彬列为危险人物,今后必须严加提防。
实在是这人太邪乎了,短时间内就把皇帝哄得团团转,昨天甚至得到一块豹字腰牌,以边将身份可以自由出入豹房。连亲自引荐的钱宁,现在都如临大敌,开始琢磨着如何打压江彬。
昨天王渊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转移老虎的注意力,必须把一个人丢出去。加上朱厚照在内,当时笼子里只剩五人,王渊不会傻到亲自上前,更不可能对钱宁和李应下手,那就只剩一个江彬了。
更何况,江彬撅着屁股作势欲扑,而且就在王渊前方几步。连姿势都摆好了,王渊不抬脚踹一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得罪就得罪呗,特殊时刻,没有多余选择。
那老虎很可能是一只东北虎,体型大得吓人,一爪子就把江彬的手臂拍断,王渊自负万人敌也不敢硬刚。
至于用兵器杀虎?呵呵。
能不能破防都难说,就算用弓弩射中虎眼,也不可能当场将其击毙。受伤的老虎更加凶残,怕是要进行无差别攻击,直接将朱厚照拍死都有可能。
不经意间,王渊露出贪财的样子,笑着对那亲随说:“既是江游击美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回去跟江游击说一声,就说昨日皆为误会,当时情势危急,不得已而为之,希望江游击不要放在心上。我与他,皆为陛下近臣,一个文官,一个武将,没有任何冲突,理应携手相助。从今往后,我在朝,他在外,可互为倚仗矣!”
亲随留下银子,立即拜别离开。
回到城南十里地外的临时军营,亲随将自己跟王渊会面仔细诉说。
江彬问道:“他真就直接把银子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