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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六年,腊月二十八日。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皇帝带着朝廷百官来到宣武门外,亲自给即将出征的王渊壮行。
不把反贼挡住,这个春节很难过,说不定大年三十还要守城。
那得多丢脸啊,堂堂大明首都,居然有反贼除夕那天来攻城。虽然肯定不能破城,但南郊可是没有城墙的,附城而建的民居被反贼一把火烧了,同样是在狠狠抽打朝廷的脸面!
李东阳强撑着病体,被人扶着来到军营。
前方是天子仪仗,礼乐大作,虽然并非拜将誓师,但这次也搞得非常隆重。
校场内空荡荡的,只有王渊和执法队,以及朱智带来的百余精骑、伍廉德带来的数十锦衣卫哨骑。
杨廷和皱着眉头,认为王渊太过怠慢,而且军队纪律似乎也很差,皇帝都来了居然不见士卒。
朱厚照责问道:“王学士,你的步卒呢?”
王渊笑道:“正待陛下检阅。”
说完,王渊朝执法队打个手势,执法官立即吹响营哨。
六支千人队从军营各处奔出,即便是一路小跑,依旧维持着整齐队形。他们来到校场,立即停下来整队,接着高举旗帜、手执兵器,迈正步朝将台这边踏来。
“轰!轰!轰!”
每一个步伐迈出,都踏出整齐的声响,数千步伐汇聚在一起,竟带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杨一清也在边地打过仗,此刻惊骇道:“王学士,这就是你训练两月的京营?”
王渊笑着说:“两月有余。刚刚教会他们辨认旗令,练得还不是很熟,只求别临阵给忘了。”
杨一清顿时无语。
李东阳捋胡子说:“有此精兵,何愁破贼?吾等安坐京城等着捷报便是。”
朱厚照已经兴奋得满面红光,他之前来过一次,当时的士卒连左右都没分清楚。此时再来,整支军队仿佛脱胎换骨,看这阵势甚至比边军还要精悍。
其实都是样子货,王渊就怕训练时刻苦,接敌时却被一击而溃。
杨一清亲自统帅过边军,他实在忍不住疑惑,又问道:“王学士,这些士卒几日一操?”
王渊回答道:“一日一操,甚至还加练夜操。”
“夜操?”杨一清更加惊讶,问道,“不怕营啸吗?夜里都能看得清?”
王渊解释说:“只要长期吃肉食和鸡蛋,便能解决夜盲之症。至于营啸,我隔三差五半夜吹哨,半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