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说:“公子是副榜举人,已经有当官的资格。只要摸清门路使钱,肯定能买来官做!”
“那我还考什么会试?直接使钱啊,”金罍摇着折扇,哈哈大笑,“我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王渊指着对方说:“我们公子不缺钱,多少银子能买到知县啊?”
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把骗子搞得哭笑不得。他们都还没下网呢,大鱼就自己蹦上岸了,如此肥羊不多宰几刀简直愧对苍天。
“大胆,居然敢买官,”对方一边呵斥,一边走过来,低声说,“此处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一个地方详谈。”
“我懂,”王渊笑着回头对金罍说,“公子,你看吧,京官也是一样的,天底下哪有银子搞不掂的事情?”
金罍收拢折扇,指着骗子:“本公子要当知县,你们开个价!”
“稍等,我们商量一下。”对方回去窃窃私语。
“不会有诈吧?挺邪乎的。”
“小地方的土财主,没见过世面,以为来了京城也能用银子开路。”
“若他能拿出上万两银子,怕真能买到一个县官。”
“所以不能让这人跑了,白花花的银子啊,够我们吃半辈子了!”
“这人有些呆傻,不妨宰狠一些。”
“……”
很快有人走过来,站在金罍跟前低声说:“一万两纹银,公子若是中式,就给你一个大县的缺。若公子没有中式,只能给你一个中县的缺。如何?”
金罍还没应声,王渊就冷笑道:“我家公子是何等身份,不管有没有中式,必须给个大县的官儿来当!”
对方表示有些为难,纠结半天说:“得加钱。”
“多少钱,你开价,本公子有的是钱!”金罍已经演上瘾了,还在装巨富家的傻儿子。
对方犹豫试探:“三万两?”
金罍用折扇拍打手心,壕气无比道:“说定了,就三万两。我金家贩马一次,赚的便不止这个数,买个县官来当太值了。”
骗子们一听,面面相觑,只觉口干舌燥,心脏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
这何止是肥羊,这他娘是肉牛啊!
骗子们从业十多年,风里雨里,辛勤奔波,拢共加起来也没赚几个。这单子要是能拿下,还行骗个毛啊,可以回乡下建房置地当体面人了。
不愧是云南的马贩子,难怪如此有钱,早知道就再多加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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