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王超目中露出欣慰的光,他紧紧地盯着陈彬,眼中的神光渐渐散去。
陈彬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抹过他的眼睛,王超的眼皮合上了。
大院儿里,近处站的都是五家的男人,远处则是嘤嘤啼哭的女眷。
忽然,前边的男人议论声,远处的女人啼哭声同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门口,看着陈彬那高大的身影走出来,阳光下,抬起了他那张白白净净、有些虚胖的脸。
“诸位……”陈彬的声音带着些颤音儿:“王超兄,归西了!”
院子里登时哭声大作,陈彬站在台阶上,也不禁黯然泪下,拾袖拭泪。
半晌,他才稳定情绪,抬起双手,做下压之态:“诸位,都静一静,都静一静。”
院子里又静下来,男男女女都走近了些,仰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他。
陈彬愤然道:“彭峰贼子,勾结吐蕃人和马贼,意图把我们五家连同李爵爷一网打尽,独霸基县!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老巢,已被爵爷连锅端了,吐蕃永丹,也在我们五家奋力阻击之下,几近全没,永丹本人及其残余,现也已被爵爷的人抓走。不过……”
陈彬上前两步:“永丹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他们会坐视永丹如此凄惨么?彭峰勾结的马贼是三大寇之首的罗克敌,那罗克敌狠辣异常,马匪群来去如风,从来没有人能伤得了他的根基,若他卷土重来,又当如何?”
阶下惶然,众人议论纷纷。
陈彬沉痛地道:“王超兄临去之时,心心念念不能放下的就是你们,就是他的家人,所以他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基县县城已不可靠,滨海镇亦不安全,幸赖天子英明,派来了我基县之主李爵爷,所以他临终嘱咐我……”
陈彬拾袖擦了擦泪:“嘱咐我务必尽快带领我五家族人,移居折花城,只有接受李爵爷的庇护,我们才能安全!”
阶下,登时又是一阵的窃窃私语。
陈彬候了一阵,攘臂高呼道:“诸位,时不我待啊!吐蕃人不知何时会来,罗克敌不知何时会来,这一次我们挡住了,下一次,我们拿什么挡?我们必须尽快投奔折花山,有不舍得老宅的,尽管留在这里,祸福自负!”
陈彬说罢,举步就往外走,人群中陈家的人立即跟了上去。
众人交头接耳一阵,片刻之后,其他三家的人也都纷纷散去,剩下的王超家的人则呼啦啦地一下围住了本族如今最年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