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酒徒。”刘邦眼睛骨碌碌一转,这倒是个有趣的人,反正也无聊,不如见见吧。
“让他进来吧。”
郦食其安静的站在营外,过往士卒投来好奇的目光并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不适,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楚军的士卒们,心中想到这样一支乌合之众,难怪攻不下城坚壁高的陈留城。现在就要看这个刘邦究竟是什么人了,值不值的自己投靠。
乱世之中,像郦食其这样的有才华之人,无不是待价而沽,等待赏识的英主出现。高阳虽为小地,却是中原要道之地,自陈胜吴广起义后,经过这里的起义军头领多如牛毛,可郦食其却一个都看不上,觉得这些人粗鄙不堪,没有任何大才,不配他郦食其跟随。
虽说怀才就像怀孕,要日子久了才能看出来,可郦食其这一等就是近二年,仍然没有心仪的英主找上门来。他渐渐有些心慌了,眼看着天下就要平定了,可还没有他郦食其什么事,他再不出山,恐怕这身才华就会荒废在市井中了。
待刘邦路过高阳,郦食其仔细留意了下他,觉得刘邦虽然放.荡不羁,却平易近人。关键在于这个人的心胸相当宽大,能够洞悉别人的高明见解。并且相当重用人才,相当信任人才。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于是郦食其便兴冲冲的跑来找刘邦,正好刘邦身边的一个军官是郦食其的老乡,他便通过这层关系来求见刘邦。
那名军官知道郦食其是有名的儒生,便粗着嗓子提醒他道;“沛公不喜欢儒生,上次有个老酸儒来找他唧唧歪歪说了一通之乎者也,他一怒之下摘下了那老酸儒的帽子往里面撒了泡尿。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别自讨没趣。”
郦食其微微一笑,心想这刘邦倒还是有趣之人,不过这也能看出来他是个心怀仁慈之人,否则就不会只是摘下帽子撒泡尿这么简单了。心中愈发坚定了去拜见刘邦的念头,便对那军官说;“无妨,你就说我是高阳酒徒就可以了。”
在帐外等待了半天,才见到来传他进去的亲卫。
郦食其跟着那名亲卫走进帐中,却见一中年男子正高居塌上,脑袋依在一名妇人的怀中享受她的按揉,地上还跪着一名妇人细心的为他洗着脚。见郦食其进来刘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然闭目嘴里哼哼着享受,态度傲慢至极。
郦食其既不行礼,也不参拜,只是抖了抖长袖大声的说道;“沛公,您不辞辛苦的千里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消灭秦国还是帮助秦国。”
刘邦被他这句话雷到了,张大嘴愣了半天才气冲冲的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