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林越吃惊的看着父亲,失声道;“父亲,难道我们也要逃走吗?”
须卜居次云叹了口气,道;“头曼城守不住了,那些贵人们一跑,他们的部属和奴隶们想必也会跟着主人,那我还能有多少兵力可以用,头曼城失陷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父亲。”须卜林越又急道;“如果我们弃守了头曼城,一旦单于回归,那我们怎么向他交代呢。”
须卜居次云咬了咬牙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保住我们家族的命再说。单于至今仍没有消息送回,也不知道生死,万一真如秦人说的那样全军覆没了,我们固守头曼城岂不是自寻死路。”
“况且,头曼的亲弟弟死了,你以为他会轻饶我吗?”须卜居次云原本浑浊的双目中闪过了一丝精光,“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早作打算。我和丁零王交往甚深,如果头曼真的回来了我们就带部族去投奔他。”
“你让你弟弟去收拾家当聚拢步部族,你亲自去北门给我守好,没有我的手令决不能让任何人接管,秦军既然是想让我们弃城而跑,按理就不会攻打北门。”
“是,父亲。”须卜林越得到指示后便急冲冲的离去。
进了家门,屁股还没坐热,王庭便有人来召须卜居次云觐见,说是阏氏令他前去。须卜居次云心中有些奇怪,猜不到阏氏召见自己是什么意思。
匈奴中女人的地位并不高,阏氏虽然贵为一国之母,极少插手军政。来传他的阏氏就是匈奴人的颛渠阏氏赫雅朵,她的少子馹尔睇跟随着头曼南下,只留下她一人在王庭中,平时也是深居简出,从未和须卜居次云见过面,这种时候突然召见他,想必是和秦军围城有关。
此时还不宜和王庭撕破嘴脸,须卜居次云沉吟了半会,还是决定应召前往。
匈奴人的王庭位于头曼城的正中间,方圆十数里。头曼城虽为城,可匈奴人并不习惯住屋子,仍然是按照世世代代的习惯在草原上搭建一个个帐篷起居而息,而且草原上砖瓦林木非常少见,也只有一些恣意享乐的贵族们才会搭建一些简单的府邸。
与其说头曼城说一座城池,倒不如说是一道城墙围起来的大牧场,匈奴的部落乱哄哄的在城中随意扎着帐篷,和草原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到了城正中央,就没有了其他地方随处可见的杂乱和喧哗了,因为这里是匈奴人的圣地,撑犁孤涂单于居住之地。
和中原人奢华的宫室不同,匈奴人的王庭构造相对十分简单,外围只是用一些低矮的篱笆简单的围起,里面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