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面色稍霁,李广利也点了点头道;“大帅说的在理。”
“只是……”王离长叹道:“若我们无诏擅自领兵南下,那就等同于谋反,咸阳和北地、陇西二郡尚有十余万大军,到时候只需闭关拒守,我们便无计可施。”
李广利冷哼一声,不屑道;“那些关中的老爷兵怎么会是我北军的对手,大帅,你给我五万大军,我甘做先锋,第一个攻入咸阳。”
王离却缓缓摇头道;“李广利,你想的太过简单了,我们无诏起兵攻打都城,已经等同于谋反,若是扶苏公子在还好,我们可以说奉陛下遗诏迎立扶苏公子,再依靠大将军的声望和我北军的威势,攻入咸阳想必易如反掌。只可惜扶苏公子不听大将军的劝告,决意奉旨自杀了,我们北军便没有了正统可立,那底下的士卒又有多少愿意和我们一起攻打咸阳呢,就算攻入咸阳,我们又能可以立谁呢?”
王离目光缓缓的从诸位将尉脸上扫过,话语间有些森然:“谋反一事,大家请勿再提,今日大帐之内说过的话,有谁胆敢泄露半句,共杀之。”
见大多数将领都面色稍缓,似乎松了口气,王离一颗紧悬的心这才放下。看来自己是猜对了,这些将尉虽然都是蒙恬的心腹子弟,可未必会为了他押上前程性命去谋反。况且按照大秦的常例,出征的将领的妻子家眷都要留在咸阳,变相的作为人质,要杀入咸阳,他们也不得不考虑下自己的家族子女。
李广利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心中虽然愤怒,可也知道王离说的是实话,只得恨恨的大声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该如何,难道真的不管大将军的死活?”
王离摇了摇头。“老李,你错了,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大将军最有利的,只要我们三十万大军一日还在北地,就如同咸阳头上悬着的一把利剑,李斯赵高投鼠忌器,绝不敢为难大将军,最多只是将大将军关押起来。”
“曲梁。”王离转头喊道,偏将曲梁站起了身子,一拱手道;“大帅有何吩咐。”
“你速带前军三万大军南下,在与北地郡接壤的洛水畔扎营,如果北地郡有人来问,便说是北军正常的行伍演练,切记,不要越过洛水与北地军起冲突。”
“末将领命。”曲梁躬身领命退下,王离长吁了一口气,又道:“我们这番举动,就是为了向咸阳表示我们北军的不满,他们绝不敢在这种时候对大将军不利,这样就给了我们缓冲的时间来思虑应对之策。”
涉涧见王离不漏痕迹的化解了一场潜在的‘逼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