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能跟着去的,恐怕还不到一半吧?难道就要让多年心血,都毁于一旦么?赤面贼不甘心,他恨官府,恨县吏,恨一切权贵,过去几年,他们战无不胜,可这次,从始至终,他们和那长安君还没有过一次正面交锋,校尉便自称败下阵来了,这场仗,输得真是憋屈!“走可以,校尉于我有救命之恩,他去哪,我便去哪。”赤面贼回过头,面露凶光。“但在走之前,乃公还要再做一票,为二三子挣一点路上的口粮!”“也为我自己争一口气!”……三日后,在魏镰正忙着安排群盗撤离事项时,在谒戾山西面的一座濒临道路的树林中,有上百人潜伏在草木里,这正是被赤面贼谎称去南面探路而带下来的山贼。这伙人儿年纪参差不齐,最大的有五六十岁,头发斑白,最小的只有十五六,满脸青涩,神情紧张。他们大多衣衫褴褛,以棍棒竹矛为主要武器,也有十几个拿着弓矢的,众人里,也就赤面贼装备最好,背着一柄铁剑,他旁边的年轻小伙还握着一个弩机,这是从乡兵县卒处缴获的好东西。此时正是黄昏,一众贼人都小心翼翼地趴着,唯有赤面贼在靠前的位置上,目光冷冷地盯着不远处的那座亭驿。这是从乡邑前往谒戾山的必经之路,也是长安君招徕山民最主要的地点,这里原本已经废弃,一个月前重新被修缮,增加了两层外墙、一个哨塔,还有一个能装下几百石粮食的大粮仓……过去半个多月里,山民往往下来到这里,吃一点粥棚赈济的食物,而后登基户籍,再领取口粮,跟着县兵前往新家,编入新的什伍长安君将这些逃民骗回来后,立刻就将他们按什伍编制,并颁布了连坐的制度,一人敢逃,则其余四户人家一起取消种种优惠,所以逃民们相互之间看得很紧,也杜绝了有人领取粮食再度跑路的情况出现。虽然管理很严格,不过比起山上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生活,下山的百姓对回归乡土都比较满意。在赤面贼看来,这只不过是杀羊前给羊吃点草料,以他自己刻骨铭心的经历来看,这世上的公子、权贵、豪长、令吏,统统都没好东西,他们是嘴上冠冕堂皇,可实际上却是披着人皮,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野兽就是野兽,哪怕嘴上说得再好听,可也改不了吃人的本质。从那些家伙嘴里抢食,赤面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