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首当其冲的,就是封君有征收封邑内的赋税权,田税之类,对祁氏这类大户倒无所谓,反正能摊派给下面的租户、隶臣妾。可万一摊上个贪婪的封君,要对他们家族在祁县的产业下手,征收工商重税,那就麻烦了。对于长安君的到来,祁氏内部也是议论纷纷,祁翁那位去过邯郸、河东的二儿子祁仲平便道:“我听闻,平原君在领地提高赋税,又规定,封地借贷,百姓只能管他来借。”借贷是祁氏的一大笔财源,若是没了,对他们打击可不小。此外,封君还可以无偿征发封户去做劳役,如筑城、守城、服兵役等,随着封建就封,势必有大量门客、舍人随之进入祁县,这一汪平静的水塘,眼看就要波澜四起了。祁翁的大儿子祁孟明却有另外的想法,他对祁翁道:“儿去晋阳时,也听人说起过长安君事迹,说他为国赴难,似乎是位有贤名的公子。若是他目光长远,为了吸纳周边百姓来投,也可能将我祁县的摇役、赋税降低啊。我听说南边韩国平阳有位封君,也是将封地赋税降低,于是周边的逃匿、流亡纷纷去投靠,附托有威之门,以避徭赋,有数百人之多……”祁仲平却很悲观:“我看,这些赵、韩封君都是一路货色,平原君不也贤名在外?可他对门客士人大方,对封地豪长、百姓却吝啬得很!长安君若是也学着做,那可如何是好,去邯郸告状也告不倒他,我家难道要任他宰割不成?阿翁,还是考虑一下儿子先前提过的那件事……”他话音未尽,祁翁就重重敲了一下手杖,让二儿子闭嘴,作为当地豪长,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突然要多一位封君骑到头上,他心里自然不会舒服,可那件事若是传出去,是有灭门之灾的,决不可提!祁翁最后倾向大儿子的态度,便派了自己的长孙祁琨带着一些人,去县界先迎,自己则在今早带着全家老小来城门等待,先把低姿态做足,毕竟胳膊坳不过大腿,长安君何许人也,可不是他们一个小小县城豪长能斗得过的,只希望他不负贤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正想着,却看到前面尘土飞扬,上百人的队伍朝这边开来,打头的是一些披着华美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甲械耀眼的前导步骑,应该是长安君的私属武装,领头两名武士正是鲁勾践和狗屠,两位猛士提剑驱马,杀气腾腾,看得拥慧相迎的众人骇然。好在他们驱马来到近处后,便让到了两边,后面跟着的,正是祁翁的长孙祁琨,他正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