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你认为以安平君为将不合适?”“儿并非是怀疑安平君的用心,只是安平君初来乍到,就帅师十万去出征千里之外,胜了还好,若是损失惨重,该如今对国内父老交待?到时候百姓一定会抱怨执政者用错了人,安平君倒是可以甩甩手回齐国去,招致抨击的可是母后啊。”赵太后道:“安平君不是名将么,且曾经在即墨大破燕军,据说现在燕国小儿听了他的名号都能止啼,或许燕国见他为将,便不战而退呢?”“恐怕没那么简单。”明月却笑道:“儿虽然不懂兵事,却也知道,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兵家大忌也。如此一来,为兵吏者也不会对一个操着一口齐国话的将军心服,为将者不便于指挥统驭,更别说让他们赴死。在儿看来,这任命实在是莽撞,且风险极大,也会显得我赵国无人可用,让诸侯笑话啊……”赵太后颔首,明月的意见,她是听进去了,上有群臣不服,下有兵卒不听指挥,这的确是个大问题。看着继续低头吃点心的儿子,她又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我怎么听人说,你在齐国时,与安平君之女关系不错,秋社日上的刺杀,还是她救了你一命,你二人离别时还互赠了礼物。如今你却反而说安平君的不是,莫非是安平君在此事上阻挠了你?你说出来,母后为你做主!”“母亲当真无所不知啊。”明月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而后严肃地说道:“儿听说过一个故事,晋平公曾经问大臣祁黄羊,问他谁可入朝为官,祁黄羊先举荐了自己的仇人解狐,又举荐了自己的儿子祁午。晋平公很奇怪,问他为何要举荐自己的亲仇,祁黄羊回答说,君上问的是谁适合为官,没有问臣的仇人和儿子是谁。这就是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私情是私情,公事是公事,今日母后未闻我私情,而是公事,休说安平君还不是儿的舅翁,就算是,若觉得他不适合,儿也会一五一十地说与母亲听!”“好一个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这话让旁边的宦者令缪贤也忍不住击节称赞。赵太后瞪了缪贤一眼,但她也很高兴儿子能说实话,没有见了年轻媳妇就忘了娘。“既然安平君不合适,以你看来,谁可为将出征伐燕。”“儿可没有举荐大将的眼光和权力。”明月推脱了一番后才道:“但我听说,方才马服君来见了母后?莫非老将军想要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