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中暗暗对他们做出了评价,想着去齐国的时候,应该也将这四人带上。这是一场关乎信任的游戏,慢慢地,明月也不紧张了,到了后面,已经开始放心地东眺西望,看那满目的紫山横翠,雄峰巍峨,看在后面的舒祺在山路上健步如飞。这个往日被触龙耳提面命不得玩乐的仗剑少年,此刻俨然已经恢复了天性,时而去追赶蝴蝶,时而瞄准了飞驰而过的脱兔,只是在长安君回头看他时收敛一下,故作稳重地按剑迈步……“就当是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明月微微一笑,却发觉前面赵牧的步辇停了,不知不觉,半山腰的马服君别院已到…………“长安君,这便是我家小宅。”下了步辇后,赵牧小跑过来,依然有些拘束紧张。明月定睛一看,却见这半山腰处竟别有洞天,这里是一处山中难得的平地,茂林松柏间,有一座二进的小院子,院子外开着几亩田地,种着已经长好老的冬葵、蔓菁、韭、葱等蔬菜,被野花老藤缠绕的篱笆围着,几名竖人女婢正扶着篱笆朝外眺望这些不速之客。“家父和家兄,应该就在那边。”顺着赵牧所指,明月看到,在小屋的旁边,涧壑幽深,溪水清澈,水边正立着一座茅草顶的小亭子,亭外站着几名武士。亭内的一对石案上,则有两人相对而坐,常服无冠,二人都面色激动,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声音大得都能盖过溪水潺潺之音了……“长安君请稍待……我这便过去通报。”赵牧说完便要过去,却被明月拉住了。“还是不要打搅他们。”明月示意众人噤声,然后便拍着赵牧的肩膀,与他一起走过去。亭外的武士见是自家少君子来,也没有阻拦,施礼后让到一边。厚厚的草坪吸走了他们的脚步声,走到亭旁,明月终于看清了那二人的面容,以及他们正在争论的东西……年长的人五十岁上下,胡须及胸,连年沙场在他脸上左眉处留下了一道不大的疤,此刻眉毛紧锁,却让那道白疤格外显眼,他显然是遇上了什么难题,陷入思索中。年轻的人不到二十,容貌与年长者有几分相似,但神态却大异,他眼睛出奇的亮,一对鹰眉得意地向上扬起,无须的嘴角带着一丝自得的笑,双手抱胸,手指还在不停在手臂上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