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磕头啊?!甭管东洋鬼子还是西洋鬼子,这都不成,咱们匍匐在地那得是为了擦干净这个国家的耻辱不是?”
许朝阳抬眼睛看着袁可沁,想不明白的是,他小小年纪怎么把这一套玩弄的如此顺畅:“他们怎么回答的?”
“窜儿了!”
“四九城有名儿的顽主秃子,那手里捏着好几条人命,一听这话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张嘴就骂‘什么东洋西洋?我艹他爷们的,袁爷,这事儿您吩咐,四九城的弟兄们没有一个认怂的!’,他们就是这么回的话。”
许朝阳已经把眼睛眯起来了,你袁可沁这不是向人倾吐心声,你这是赶鸭子上架,但凡是个明白人谁不知道这条路从你张嘴开始就已经没法回头了?与其窝窝囊囊最后让你威胁着,倒不如硬到底。
“后来我也寻思了,这事儿能莽着干,可不能莽着谋划,不然准得搁车。”
“我又跟他们说,这件事,结果肯定是都回不来的,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那还来得及个屁啊?
“人家比官面上那帮人仗义,一个个口口声声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最后,我们商议好了,一个人头一千银元的价码,家伙我给找,这才定下来了这件事。”
“我还应了他们,这件事上,肯定给他们办的风风光光,等出殡那天,平津所有人物字号都会到位送行,一准儿让他们比天津教案中的十六位义士还排场。”
嗒、嗒、嗒……
许朝阳轻轻用手指敲动着沙发扶手上的木条漆面,一言不发。
袁可沁看了一眼他的眼色,继续说道:“我知道姐夫您担心什么呢,怕咱们和鬼子刚刚停战这件事不好弄,不过您放心,这我也考虑了,不然不会让我的人在美租界动手。”
“这批银子只要进了美租界,按理说就和鬼子没关系了,所以,咱抢的是美租界的银子;办事的人,我已经留下了,只要美租界的驻军援军一到,所有人都会扔下枪投降。” “司机。”
许朝阳抬头看了袁可沁一眼,说出了他整个计划当中的漏洞。
袁可沁继续说道:“提前考虑好了,司机在卡车出了天津之后,就已经换了人,最开始开车的那批人,都已经调头回去认罪伏法了。西洋人要是审问,这些人都会说只是日子过不下去才聚集在一起抢的银车……”
许朝阳再次看向袁可沁:“你觉着他们能熬得过酷刑吗?”
“不用熬,提前都准备好了,办事之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