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屈勇光着膀子,晃晃悠悠打外边回来了。
这时候屈勇的状态好多了,黑眼圈也没了,身子骨也壮了,和他们在东北的时候尽管还差点,可人有精神了,大小伙子在外边熬了整整一宿,一点事都没有。
“哥。”
屈勇进了许朝阳的办公室,一点不见外的往办公桌上偏腿一坐,弯着腰说道:“跑了。”
“我眼睁睁瞧着上得火车,要不是您不让动,我当时就给他拎回来了。”
许朝阳笑着回应:“跑了?”他还有点不理解。
原本啊,许朝阳觉着这个货肯定会拿这笔钱花天酒地,只要找人盯住了,给证据拿足,等到船厂断电那天,立马派兵拿人,这才没让屈勇动,只是派人盯着。他想的是到时候将证据往这位厂长面前一摔,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抄家,顺势将发电厂也握在手里。
这回行了,都不用等了,不过他跑什么啊?
汉奸啊?许朝阳这脑子还没从军旅上转回来呢。
“往哪跑了?”
“北平。”
“就刚才上的火车,我专门打听的。”
许朝阳笑的更开心了:“去,给北平军分会打电话,派兵在火车站把火车截停,不让发车也先别让旅客下车,我办他。”
“另外通知常战马上出发,带他那个营直入北平,手续了和路条我给北平军分会打电话补,总之,在其他人接触这个厂长之前,必须把人弄回来。”
拿了许朝阳的钱,他还能让你跑了?
许朝阳在把钱给出去那一刻就在计划着整件事,为的就是等你们东窗事发,你以为蹽杆子就完事了?
“是。”
屈勇转头出去之后,许朝阳才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喂?要北平军分会,对,转何应勤长官办公室。”
“何长官吗?”
“我,朝阳,我想您了。”
“那什么,我啊,让手底下人专门给您从大沽弄得‘鱼’和‘螃蟹’,这玩意儿一死就不好吃了,可弄完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们217眼下是警备团驻军了,不能擅离驻地,要么,您给我批个条子,我尽尽孝心呗?”
“没有,那没有,我哪能借您的路条走私呢,我就算真穷到那个地步,大不了和您借两个使使,也不能给何长官丢人不是?是这么回事,我吧,刚到大沽就碰上了个案子,电厂的厂长收了我们船厂交上去的电费之后,携款私逃了,刚上了发往北平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