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他们?”
朱钧一摊手,“爹,这事儿要说起来,还真是咱的错,这七八年,咱们少了他们二百八十万两银子,换做是谁,不寒心,不愤怒?
再加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掇拾,他们只是下镇物已经算轻的了,要不是淮西有十几万守军,我估计这些人得被逼反!
杀了是容易,可留下他们作用更大。
这些经验熟练的匠人,是大业的财富。
不说他们的手艺,他们每一个都是实打实的劳动力啊。
大业才多少人。
你一动手几百几千的杀,一年杀的人,都不敢上大业一年新生的人口,这还没算过自然死亡率。
若是算上天灾人祸,大业人口增加率还赶不上死亡率,这么下去,大业迟早会出现用人荒。
我觉着,您杀心太重了,不好!”
“混账玩意,你还说教起咱来了!”朱远章越听越不对,当时就火了。
“说您还不虚心接受,您这脾气,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朱钧道:“别怪我说话直,凤阳湖决堤那一日,吴浪授权守城军禁止乡民进入报信。
结果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致死无数。
从这方面来说,吴浪代表的是朝廷,您说那些百姓走投无路了,会不会拿起锄头跟您拼命?
那可是凤阳,是中都,是距离应天四百里之地。
若是没有淮西总管府,九成概率会农民起义。
您自个也是红巾军上来的,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情。
到时候就算淮西总管府平了乱,您是将这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当做乱贼一并杀了还是如何?”
“他们就不能进京来告御壮吗?”朱远章气的不行。
朱钧笑了笑,“他们都活不下去了,告什么御壮,您觉得他们能离开凤阳府吗?
再说了,您当红巾军的时候,会告诉朝廷吗?”
朱远章被问到哑口无言,指着朱钧说不出话来。
王狗儿都麻了,这也是能随便乱说的话?
那不是扇了陛下一巴掌,还让陛下把另外一边脸转过来继续扇?
“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很清楚!”朱钧看着朱远章,“也许您没看到三千多具男女老少的尸首摆在您面前的场景。
我只觉得惭愧。
我在想,淮西总管府十几万驻军,却救不了这些乡亲。
凤阳湖决堤,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