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之后,滴水成冰。
虽然有稀薄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反而因为这虚伪的温暖,让人觉得更加寒冷。
无人的山道上,一队急行军正全速前进。不走快不行,大家全身都快冻木了,除了鼻息间还有一丝白气,简直跟木头一般。
尤其是一双脚,冻得已经不象是自己的。在被踏烂的黑色泥泞里行走,连暴露在外面,早被冻肿的脚趾头,都感觉不到半分疼痛了。
“兄弟们,再加把劲儿啊,咱们很快就到潞州城了!”清水营一位小队长庄林,看兄弟们无精打采的样子,吼了一嗓子,给大伙儿鼓劲,“到了那儿,就有热汤热饭等着咱们了。羊肉汤是必须的,烙饼老子打算吃三个,你们能吃几个?”
哈哈,说起吃的,饥肠漉漉的士卒们都笑了。想着那滚烫的羊肉汤,热乎乎的大饼子,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
“至少吃五个!”
“我要六个!”
“我七个!”
“滚你娘的!”庄林踹了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兵一脚,“就你这小破身板,还吃七个,也不怕把肠子撑爆了。”
气氛一活跃,旁边就有人说了,“其实肉倒还好,只希望他们把菜多弄点。这一路上,成天啃干粮,啃得嘴上全是泡。喏,你们看,你们看。”
“一张烂嘴,谁愿意看哪。”庄林笑骂道,“真是没出息,不想着吃肉,净想着吃草。不过潞州可比咱们同州好长庄稼,那菜随便你们吃!”
“那可是你说的,到时要没有,我们可找你。”
“这话说得!又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只怕你小子吃不了,要吃不够,尽管来找我!”
“好!”
士兵们说说笑笑着,却越发迫切的,逼近了潞州。
……
小破院里,叶秋瞪着屋檐下的那个家伙,半天都没说话。
小地瓜扒门缝处,一脸同情的看着,就是不敢出来。他昨晚才发了汗,退了烧,他娘说了,要是他再敢乱跑,就再也不管他了。
蔓儿眨了眨眼,好心的想上前劝一劝,却被叶秋头也不回的拦住,“没你的事,让他自己说!”
说,说就说。白衣小道士一身狼狈的蹲在那里,沙哑着嗓子说,“我,我不是故意害地瓜生病的……”
“谁问你这个了?你昨晚上哪儿去了?”叶秋很生气。
小道士在带了小地瓜回来,发现他生病之后,就不见了。也不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