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王亘心中却是长出了一口气。陛下的态度令人捉摸不定,但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不用再去表明态度了。
“该去见见冲儿了!”
眼见几位主战派的大臣皱着眉头,又向自己走来的趋势,王亘衣袖一甩,连忙离开了大殿。
这一次的朝会百般的不自在,他必须尽快的搞明白,为什么王冲要让他不要表明任何态度。
……
来自大理寺和鸿胪寺的压力是难以想像的,虽然知道大伯想要进来并不容易,但是王冲真正见到自己大伯的时候,也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
暗牢里,烛火摇曳。
王亘一身黑色便服,举止从容,但是眉宇间的忧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大伯!”
看到自己大伯,王冲眼睛一亮,连忙站了起来。这么多天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大伯。
“冲儿。”
王亘点了点头,目光掠过王冲形销骨立的样子,眉宇间掠过一抹心疼的神色。
王氏一脉的子孙,王亘现在最看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王冲的大哥二哥,而是王冲这个以前自己最看不顺眼的小侄儿。
看着他这副形容憔悴的样子,王亘心中非常不忍。但是咬咬牙,狠着心,王亘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王冲在醉雀大酒楼杀死大批胡人,攻击幽洲劲卒,当着张守珪的面杀死他的部下的事闹得太大了。甚至连北庭副都护安思顺都被牵扯了进来。
安思顺虽然是副都护,但是北庭的大都护从来都是虚职,一惯由朝廷的皇亲贵族遥领。换句话说,安思顺其实已经是北庭的第一实权人物。
王冲以往虽然也捅过篓子,但没有比这还大的。
老爷子那边已经传下话,这件事情谁也不准插手。王冲做错了事情,就必须接受惩罚。
要不是这样,王冲也不可能现在都还关在禁军、鸿胪寺和大理寺的牢里了。
“你放心,等过段时间,过了这阵风头,不管老爷子说什么。我都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我说的话,在你爷爷面前没有用。但是宋王说的话,他老人家不可能听不进去。”
终究是自己的侄子,王亘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大伯,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担心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王冲摇了摇头,心中涌过一道暖流。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当日决定对付安轧荦山的时候,王冲就已经知道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