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伯父王祥兵设计出这套操工办迎新仪式时,他大概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将舞到基地新年晚会上去,舞到基地司令员和政委面前去,舞到全世界的视线中央去,如果早知有这么一天,他大概会找汪峰问问你能不能少唱两句。
到过年还有两个月,现在开始准备过节似乎为时尚早,但宣传科的干部们已经活动起来,他们从办公室里蜂拥而出,兵分几路,到处串门,非常热情地统计人数、打印表格、组建群聊、拉人上台,宣传部门当中的大部分人一年当中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干点自己份内的工作,其余时间被借调到其他部门当牛做马。
商陆很干脆地就答应了让操工办出个节目的要求,往年操工办也出节目,车间系统三个主要单位,动工办人多势众,清一色大老爷们,中气足,声音大,年年上台合唱《国家》,计工办有男有女,常常载歌载舞,有那么几个稍具唱歌底子的仁兄,一首周杰伦的《青花瓷》唱得荡气回肠,把青花瓷唱成碳化铪陶瓷,相较之下操工办总人数还没别人的手指头多,要让他们整出什么花样来还挺为难,去年王祥兵和李文轩自编自导,表演了相声《喋血双雄》。
前年王祥兵和李文轩自编自导,表演了相声《生死时速》。
大前年还是他俩自编自导,表演了相声《偷盗警车》。
今年王祥兵打算仍然和李文轩自编自导,表演《战无不胜》,明年表演《投胎做人》,可商陆来了,他表示要给所有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白树坐在椅子上削苹果,小心翼翼地保持薄薄的苹果皮一卷一卷地垂落下来不断裂,大拇指推着刀背,慢慢地往前推。
“主任,你穿那么少,冷不冷哦?”她问。
商陆卷着袖子,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夜深之后办公室里也冷。
“你冷记得跟我说。”白树说,“我给你衣服穿。”
“你有多余的衣服?”商陆扭头看她。
“没有多余的,但是可以把身上的给你。”白树捏着自己毛衣的领子扯了扯,“我里面有两件呢。”
商陆摇摇头,把目光挪开,重新投向正在练习转圈的王祥兵。
“我可以找大伯父要一件。”
“他们身上都是汗,臭烘烘的!”白树说,“我身上的很香!”
“姐姐,您能不能别这么扭捏啊?”王祥兵正在苦练自己的芭蕾,他用厚重的07式作战靴用力地踏在地板上,高大魁梧的身体像陀螺一样旋转,“天天打擦边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