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大羿的驾驶员之前,你是个狙击手么?”商陆问。
“不。”卫茅摇摇头,“我是神神神神神……”
“你是神?”
“神经病。”
“看出来了。”商陆点点头。
“不不不……不是精……精神病,是神经系统疾病。”卫茅用手指点了点额头,“大大大大撤退之前,我一直住院治疗。”
“那你肯定是医院的院花。”商陆说,“要不以后叫你院花吧。”
卫茅低头拧他的魔方,那是一个六面纯白的四阶魔方,商陆看他拧了许久,天天拧,刻刻拧,似乎永远拧不到尽头,据说这个魔方跟卫茅形影不离,他进巨械驾驶舱都要带着它,卫茅说它是自己的计计计计计计计算器。
天使是四维的,魔方是四阶的,用四阶魔方来对付四维天使,很合理吧?
商陆折了一根细长的木棍,在两人脚下的泥地上写写画画:
“我们现在距离重庆世贸大厦那栋楼的距离是五百米,如果想把距离缩短成三百米,要怎么做?”
卫茅手里的魔方“咔拉”一响:“4/5c。”
商陆笑了:
“往前挪两百米。”
卫茅手里的魔方停了,他意识到这并非一个狭相问题,只是一道小学数学题。
“你们驾驶员的大脑都高度特化了,你知道么?迟早有一天,人类的大脑会变成适配特定工作环境的零件,插满管子泡在粘稠的液体里,还要撒上白糖和盐巴。”商陆怔怔地望着马路上驶过的卡车,它们的发动机在浓重的柴油尾气轰响,车轮在薄薄的泥沙里碾来碾去,151调集了眼下所有能跑得动的运输工具,解放、东风、江淮、五十铃,清一色6×4的大牵引车头,拖着几十吨重的线缆,一卷一卷,一捆一捆,俗话说穷死不拉管,饿死不拉卷,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没人管,自己卷,商陆莫名想到彼埃尔·居里,赫赫有名的化学家,更赫赫有名的居里夫人的丈夫,他就是死于交通事故,那颗充满人类智慧的大脑不幸被车轮碾碎,化作雨天里腥红的泥水,这大概是最悲惨的熵增——商陆忽然被人紧紧抓住肩膀,陡然惊醒。
卫茅神情很严肃,手中用劲一点一点地把商陆的身体扳了回来,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快要扎进车轮底下了。
“危险。”
“你们驾驶员会有精神崩溃的时候么?”商陆说,“面对天使,一念之间就要决定整个人类世界的命运,那么大的精神压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