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海面笼罩着一层朦胧雾气。海浪不断拍击沙滩,送来大西洋的腥湿海风。
威廉和赫敏打着哈欠,毫无干劲地在捡螃蟹。昨晚两人聊天聊到深夜才睡觉,现在难免精神不振。
倒是安妮,扎着一条漂亮麻花辫,带着一顶尖尖的破帽子,在海岸边,赤着脚,跑来跑去,永远精神旺盛的模样。
她确实精神旺盛,连大黑狗都被她给溜累了。
谁见过遛狗的时候,把自己狗给遛累的?安妮做到了!
反正安妮拽着脑袋,狗子却不肯跑了,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大口喘气,拉也拉不动,妥妥的一条败犬!
这种累成狗的模样,真是给宠物界丢脸,可以开除狗籍了。
威廉又捡了几个黄道蟹,放在小篮子里。被退潮留下的螃蟹,体型都太小,他莫名怀念禁林里的那些小可爱。
威廉现在才算是明白,海格为什么称那些动物为小可爱。
尤其是那些名为八眼巨蛛,实为苏格兰陆生多毛软壳蟹的家伙!
威廉上学期快结束,就尝过那么几次,体型庞大、肉质鲜美……啊,简直能馋哭傻獾、急死莽狮、气死小蛇。
威廉又嫌弃地捡了几个螃蟹,同时用余光观察那条黑狗。
这条狗警惕性太强。
早上他想撸一撸狗子的脑袋,它立刻夹着尾巴,口吐白沫,龇牙咧嘴,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样,要冲过来咬他。
威廉也是一股莫名邪火腾然升起,自从来了法国,诸事不顺。
他弄不了艾莉亚,还摆平不了你一条狗,嗯?!
威廉一定要大黑性甚致灾前,给它割以永治!
不过作为马克思主义巫师学派的继承人,威廉也得讲究唯物辩证法,要学会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
毕竟他喂的东西,狗子一概不吃。
难道是大黑狗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命运?
不然先它找一个同类爽一爽,反正这附近流浪狗挺多的。
安妮也拎着一个篮子,她蹦蹦跳跳,一路捡了一堆贝壳,又开始捡鹅卵石。
赫敏的妈妈艾米莉,以前在布朗大学,攻读的是英语文学和历史专业,所以她音乐特别好,很会制作石头画。
安妮日常跟着艾米莉学习,就在给她捡石头,带回去让她在上面绘画。
几人越来越偏离公路,不断沿着浅海朝前走去。
远远趴在公路边休息的大黑狗,寒毛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