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啧啧了两声,语气颇为嫌弃:“渠帅刚才不是说过,你有自知之明的吗?为何此刻又说出这般蠢言蠢语呢?”
于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生气,然后才咬着牙看向郭嘉:“郭祭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帅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
“啧啧,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渠帅不想听,嘉不说便是了,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
随后郭嘉故作惋惜地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可叹这偌大的河北,只有袁本初称得上是猛虎,其余不过诸犬罢了。韩馥是守护之犬,虽有城墙阻挡,也必被袁绍所败。而当袁绍歼灭了韩馥,幽州刘虞,辽西公孙瓒,还有渠帅你,谁最有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猎物呢?”
这一番话,直接说得于毒眉头狂跳,太阳穴都快鼓起来了。
自己好歹坐拥十万兵马,百万人口,乃是虎踞一方大豪杰大英雄,在你口中怎么就沦为“诸犬”之一了!
“其他的先不说,这河北诸犬,请问在先生眼中,我是什么犬种?”
于毒胸口起伏不定,手掌更是下意识地按在了刀柄之上。
被人当面骂成狗,他要是还不生气,那就真成泥捏的了。
然而对于于毒的愤懑,郭嘉直接选择了无视,自顾自地评价道:“公孙瓒是獒犬,形若猛虎,凶残霸道,却不是猛虎的对手。刘虞是忠犬,除了对汉室的忠诚,能稍微看顾家业之外,一无是处。”
“再来,就是渠帅你了。”
郭嘉拿起酒碗,小酌了一口,这才笑着说了四个字的评语:“丧家之犬。”
黑山军本就是黄巾军的一支,不被朝廷和地方所接纳,看似自由自在,其实本质仍是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虽然郭嘉说的难听,但于毒却是有苦自知。
丧家之犬这四个字,当真是不能砸贴切了。
所以于毒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沉浸在无边的思绪之中。
郭嘉见状,当即继续开口说道:“渠帅,我家主公有言,犹豫就会败北。袁绍是猛虎,他一旦吞噬了韩馥这个猎物,再养好了一身的伤病,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与邺城近在咫尺的黑山军了。公孙瓒有实力,刘虞有大义,能让袁绍稍有顾虑。可渠帅的黑山军有什么呢?”
既无大义名分,又无足够实力,还在袁绍卧榻之侧,不干你干谁?
毫无疑问,当郭嘉将黑山军的结局,血淋淋地扒开之后摆在于毒面前时,于毒就已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