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侯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示威啊。”
王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荀湛却是有点傻眼,随即表情微冷:“将军这是故意消遣在下吗?”
“错了,我是真心在向你们示威。”
王景端正表情,表示自己并非在开玩笑:“回去之后,告诉袁本初,我会陈兵河内与东郡,让他最好祈祷自己不要露出一丝破绽,否则被我有机可乘,他悔之晚矣。”
窗外秋风萧瑟,酒肆内却是气氛渐冷。
王景如此坦诚的威胁,荀湛听了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有种透骨心凉惊悚和不安。
嚣张跋扈的人,荀湛见得多了。
那种人往往没有自知之明,愚蠢狂妄,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随便耍点手段和心机,就能将对方玩死。
但是王景却不一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威胁,却让荀湛有种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
实在是王景带来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让他难以喘息。
反倒是来找茬的王景,此时一脸轻松,随意地把手搭在膝盖上,语气飘然:“界桥想必便是你们所选择的战场了吧?依仗如此地利,袁本初确实能小胜一场,但是想要彻底击败公孙瓒称雄河北,非五年之功不可。现在,就看我们谁更快一步完成战略布局了。”
言谈之间,王景剑眉飞扬,目光清正,语气虽是淡然如同春风,却又仿佛暗藏着凛冬的霸道与酷寒,让荀湛感受到了夹在其中的透骨凉意。
眼前的男人,刚及弱冠,就已经如此恐怖!
无论武功还是智谋,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强者,世上还有谁能阻挡他横扫六合的步伐?
不管愿不愿意接受这残酷的事实,荀湛此时已经有了预感,王景日后必然会成为袁绍争霸天下的劲敌。
对方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完美,且战略目标明确。
一想到自己的谋划和布局,被人洞若观火看了个一清二楚,荀湛的心便堵得慌,此刻更是抿着嘴唇,不发一语。
没有理会荀湛脸上便秘一般的表情,王景淡淡一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袁本初需要一统河北,而我也要整顿河南,如今就看我们谁先解决自己的对手,以全盛的姿态参与到这场逐鹿中原的称霸之战中了。。”
说完这句,王景起身离开。
高大笔直的背影,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横亘在荀湛的面前,让他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