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背脊发凉。
卢植大受震动,情绪更是激烈:“祁侯,伱的想法,实在太危险了!”
而王景却是摇头慨叹:“我若不这样做,汉人的未来只会更危险。”
这份杀意,这份决心,虽然早有所料,但不忍看见天下因此而再掀战乱的卢植,不禁怒声大喝:“祁侯,你究竟意欲何为?挑起战火,掀起杀戮,对你究竟有何好处?”
面对质疑,面对诘问,王景神色泰然:“儒家最初的理念,是想要拯救乱世,以仁和礼重建法度与秩序。但可惜的是,你们失败了。独尊儒术之后,儒门内部大多的所谓儒士已经忘了初心,而世家更是成为帝朝的毒瘤。”
“而我,只不过是在做你们这些士大夫本来应该做,却没有去做的事情。”
想起黄巾之乱的起因,还有世家豪族对土地的无限兼并,卢植无奈叹气,却仍然想要再劝:“改革是善举,但应该循序渐进,你太激进了,这对所有人都不是好事。”
这本是好意,但王景却并不接受,因为不是每一份好意,都能带来好的结果。
拖延,只会带来新的问题,而无法解决已有的问题。
王景态度始终不变,面对卢植劝说,他仍是坚持最初的选择。
最终的结果,仍是没有结果。
卢植无可奈何,只能起身告辞。
而他离开前,王景再次开口:“其实我已经给过他们选择了,建立行会制度,允许所有人的加入,只要接受改变,就不会成为我的敌人。弘农杨氏,汝南袁家,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今日你不该来劝我,而是要去劝那些选择与我为敌的人。”
卢植无言以对,长叹一声,带着萧索的背影,离开了卫将军府。
不一会,荀攸前来面见王景:“主公,与卢中郎谈得如何了?”
王景的脸上,无喜无悲:“不欢而散,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了吗?准备开战吧,为了推行改革,流血与杀戮,在所难免。”
“是。”
荀攸低头时,神色复杂。
他也是世家之中的世家出身,但这一次,他却站在了王景这一边,而颍川荀氏的立场,又会作何选择呢?
荀攸不知道,他只希望,荀家这次不要站错了队,否则那将是万劫不复。
洛阳城外,洛水涛涛。
渡口处,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长河之畔,与滚滚东逝的流水相伴,背影说不出的萧索和惆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