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荒唐,又好笑。
其实,普兰非常“想”生气,恼羞成怒的那种;但怒火还没有来得及冒出来,嘴角就已经上扬了起来。
此时冷静下来,再次看看第二张照片,普兰就越发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从角度和位置来看,高文刚刚应该就站在斜后方,她的一举一动全部尽收眼底,然而她还在挣扎。
如同蝼蚁在巨人掌心里折腾一般。
那画面感!
蜷缩在座椅前面的过道里,捂着脸颊闷笑了一番,肩膀无法控制地轻轻耸动,真是越想就越好笑。
耳边传来一个亲切而温柔的声音,“小姐,请问你还好吗?”
普兰连忙抬起头来,看到自己隔壁座位的女士满脸关切,掏出手帕递了过来,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在外人看起来应该就是痛哭流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刚刚从男朋友那里接到离别通知。
谁能够想到,其实是一个恶作剧呢?
普兰连连摆手,“没事,我,我没事,一切都很好。”
普兰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做好决定,就重新“爬”回座位,保持安坐。
视线余光还是能够感受到旁边那位女士的担忧,她看起来应该已经六十多岁,一头银发,眼神和煦,那温柔的目光就好像关切孙女一般,但她没有冒然开口询问,而是礼貌地保持距离,报以微笑。
想了想。
普兰也展露一个笑容,压低声音,“刚刚,朋友做了一个恶作剧。”
而后,普兰就将两张图片展示给那位女士看,并且靠近女士的耳朵解释了一下“掩耳盗铃”怎么回事。
女士微微一愣,笑容就这样一点一点爬上眼角,“所以,你刚刚是在笑吗?”
普兰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女士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年轻真好。”
尽管女士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什么,但普兰却能够从简单的话语里品出深意,脸颊不由微微发烫。
幸运的是,女士也没有进一步举动,而后就转头看向球场,缓解了普兰的羞涩。
比赛,继续进行。
费德勒和西蒙已经重新回到球场,现场的短暂骚动也已经平复下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赛场之上。
毕竟,高文不是主角,比赛才是。
然而,普兰却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频频往后望去,试图寻找高文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