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妃,轻声问道:“母妃,我看炤哥儿性格叛逆,做事轻浮,怎么您倒像很看好他的样子?”
李康妃看着乐安公主,无奈地摇摇头:“我在宫中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我要么亲眼见证过,要么干脆就是他们口中的‘元凶’。没有些识人、借势、押宝的本事,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吗。
我这双眼睛毒着呢,炤哥儿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在宫里斗了这么多年,我总结出一句话:斗来斗去,别看有人很强,有人很弱,不一定最后是谁得势呢。
你别看这么句话平平无奇,但它价值千金。
就拿眼前来说,太子、定王未必就一定能上位,汉王未必就一定上不了位。
所以现在趁炤哥儿还没起势,结个善缘,有备无患。
话放在这里:将来若是炤哥儿笑到最后,慈宁宫这些人里真正能受益的,不是我,就是任贵妃。”
乐安公主还是半信半疑,但终究没有再反驳。
却说朱慈炤拜完神庙、光庙妃嫔,又去拜熹庙妃嫔。
虽然王良妃只是普通妃位,但她是熹庙选后时,进入最后一轮的三个人之一。所以王良妃是熹庙三宫中的东宫娘娘,地位非常高。
所以朱慈炤先拜王良妃,再拜范皇贵妃,最后来到任皇贵妃处。
任贵妃住在慈宁宫东北角最偏僻的一个小院里,身边只有两个相伴多年的心腹宫女侍候。
进入任贵妃低矮窄小的内殿,不等朱慈炤拜完,任贵妃早一把拉住:“我可怜的儿啊,怎么陛下如此狠心,竟然动起手来。”
朱慈炤笑着安慰道:“婶娘放心吧,我没事。王德化就是随便打打,跟给我挠痒痒似的。”
“果真没事?”
“婶娘放心,果真没事。”
任贵妃长叹一声,紧接着便滚下泪来:“你不知道我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又没办法派人去看你。
陛下也是,就纵容别人祸害你们母子。你想出宫避祸,还要靠牺牲自己名声,顶撞、挨打才行。”
这么一说,朱慈炤也委屈,陪着任贵妃掉起了眼泪。
朱慈炤和任贵妃身负同样的仇恨,两人是同病相怜。任贵妃的独子朱慈炅,当时也是熹庙唯一的儿子,死于神奇的天启大爆炸。朱慈炤就不用说了,没了一个母亲、三个弟弟。
任贵妃是‘阉党余孽’,朱慈炤也是‘阉党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