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和他桌靠桌的,是个神情严肃,英俊挺拔的青年。眉毛浓黑如漆,眼睛中透着那种锐利逼人,如锥处囊中,好像在告诉别人这眼睛的主人的锐气似的。
他坐姿笔挺,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周围人的议论,好像根本没有进得了他的耳朵。
那儒雅青年偷偷碰碰他,小声道:“利曼诺夫,这次组织上要安排咱们俩和那个右派将军同路回国,还准备安排咱们去东北工作呢,这下可有机会大干一场了!”
俄文化名叫利曼诺夫的青年微微扬了一下眉毛,笑道:“马马维奇同志,你知道咱们去东北是做什么工作吗?”
“听米夫同志说是我党要在东北建立根据地,好像很快就要发动起义了,我们去是参加根据地建设和领导红军政治工作的。gc国际可是非常看重东北苏区的,那儿开始保卫苏联的桥头堡呢!”
“利曼诺夫”看了一眼对方,冷冷一笑:“我说绍禹啊,就凭我们俩人赤手空拳去了人家那里,他们会把我们当回事?还想领导他们的政治工作?我看咱们就等着慢慢坐冷板凳熬资历吧”
“胡巽,你怎么老是爱泼我冷水呢?我陈绍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唉!不过你说的还真是挺有道理。”陈绍禹又瞥了一眼交头接耳的同学们,叹了口气,便和那个叫胡巽的青年一样,又端起了认真听讲的架子。只是这个心思怕早就飞到白山黑水之间去了。
这是东北茫茫大兴安岭深处的山路上,一条蓝灰色的长龙在滚滚前行。步兵、骑兵、辎重兵、六匹大骡马拉着的民13式山炮,还有穿着老棉袄的民夫赶着驮马大车,一路向西北而去。
王仲义现在就骑着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行进在队伍中间,微微落后他半步的是完颜豪骑着的一匹小红马,在他们俩身后还跟着一票军官。现在他们都穿上了灰蓝色的军服,头戴着八角帽,帽檐上面还缝上了红色的五角星。一名身高臂长的旗手走在前面,高高举着一面红色的旗帜,红旗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只是在红旗一角的白布条上面用黑字写上了“中国工农革命军”的字样。
王仲义轻轻吐出一口白气。这儿毕竟是中国最寒冷的地方,虽然是九月底,可是这气温比南方的冬天似乎还要冷一些。望了一下山路两旁竟是些参天大树,拥在一起连绵不绝便成了东北的老林子。真要是有一只伏兵埋伏在老林子里面,来个突然袭击,自己这支排出长长行军队形的大军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想到这儿,王仲义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浓眉的眉毛渐渐拧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