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其实啊,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里竟还能置办起这样的酒宴。”身材矮小,人称“李矮子”的李家珏望着一桌的珍馐感慨连连。
孙震微微一笑道:“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怕是要结束咯,不知其相(李家珏)兄可愿意安享几年的太平日子吗?”
李家珏和黄隐闻言皆是一惊,他们现在已经通过邓锡侯知道了现在的局势,眼下第一路军在武胜覆没,杨森收拢残部正向西撤退,他们这个第四路困在川东可谓是兵凶战危,孙震居然说什么“安享太平”,莫非他已经找好了门路归顺国民党了?
王铭章也笑呵呵的,好似有什么开心事,他指了指孙震旁边坐着的孙元良、岑碧青,笑道:“我来为其相兄、逸民兄介绍一下,这是孙德操将军的侄儿和侄媳,他们两位都是国民党员,都在重庆行营供职。”
“什么!”黄隐一拍桌子,立起身来喝道:“孙德操,你什么意思,莫非是投靠了国民党右派要拿我们去表功吗?”
“国民党右派?”李家珏听着这名词觉得新鲜,他拉了一把黄隐,笑道:“德操兄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就且听他们说些什么?条件如何?”
孙震哈哈一笑,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当着两位明人,我孙震也不说暗话了。国民党的条件就是二十万法币加上一个师级的官位,部队要酌情编遣,不满二位,这次国民党拿下四川后要将川军缩编为四到五个师,我和之钟(王铭章)已经定下两席师长了,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
黄隐偷偷看了看身边的李家珏,见他面露喜色,心中不由一颤,忙道:“哼!国民党的师长无权无钱,纯属是他们军委会的办事员,德操兄就拿着这种空头师长来蒙骗我们?”
“他们的师长每年好像也有七、八千块的进项吧?”李家珏瞥了一眼黄隐,笑道:“逸民兄莫非从晋公那里得了什么好出路?不如也说来听听,让大家参考一下,比较比较。”他和黄隐不同,黄是邓锡侯嫡系,是心腹部队,他李家珏不过是依附邓锡侯的小军阀,有几个县的地盘,要养一师人,日子其实也过得紧巴巴。
黄隐知道是非摊牌不可了,他望了望众人,轻轻叹息一声:“咱们都是一方霸主做惯的人,真要到国民党那边去寄人篱下谁受得了?一个师级官算什么东西?到时候随随便便给个高级参议的冷板凳打发了。就算是继续当师长,没有了财权和人事权,这个师长还不是人家想撸就撸吗?不瞒几位老哥,实际上晋公这些日子也在安排退路,而晋公的路能帮我们保住地盘还有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