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药宗旧址依然有大量人前来,周清灵她们不需要刻意打听,随着人流潮向走便是。
只不过周清灵有先祖留下来的地图,地址更加详尽而已。四人按图索骥,避免了不少弯路,直入神药宗腹地。
阳光洒在在地上,为层林染上了一层金光,山峦起伏叠荡,绵延万里,不知尽头。
几人在深山里转悠许久,不得其门而入。忽有浓雾袭来,四人被雾遮住了双眼,冲散了,相互呼唤起来。
周清灵于模糊中忽听着前面有人呼唤她。
“你来了。”
“你来了。”
“你来了。”
“你是谁?”声音忽男忽女,周清灵向那声音问到。
“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们等你很久了。”
“快进来吧!”
“快进来吧!”
“快进来吧!”
周清灵眼前浓雾忽的散去,露出绿草如茵的草木来,花香鸟语,上有蝴蝶翩翩起舞,远处高山流水,蓝天白云,宛如一副诗人画的仙境,美的不真实。
周清灵站着不动,任那声音呼唤。
“快过来。”
“快过来呀。”
声声在耳边回响,催人心志,周清灵听不到外界其它的声音。
大雾袭来时,她与柳千雪挨得很近,但现在柳千雪不知去向,只剩下自己一人。
“快过来,姐姐。”小女孩稚嫩的嗓音响起,周清灵有一瞬间的迷糊。
“快过来呀,小清灵。”这声音好熟悉,在哪里听过,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模糊不清的画面,画面中自己被轻柔的抱起,躺在温䁔的怀抱里,听着一个声音轻声哼唱。
“花儿香,草儿旺,蝶儿舞,我的玉儿乖又乖。”
“花儿香,草儿旺,蝶儿舞,我的玉儿乖又乖。”
这声音在不断重复,轻柔婉转。周清灵寻找声音的来源,远处林荫里似站着一个人,声音从那里传来。
周清灵满心欢喜,抜腿跑向那道人影。
“阿娘,等等我。”
周清灵向前跑了许久,眼看那个身影近在眼前,却永远也追不上。
玉儿是周清灵母亲为她取的乳名,意为掌中宝。这名儿只有她母亲这样叫过她。
不知追了多久,直那身影消失了,周清灵停了下来。前面是一片人高的草丛,挡住了去路。望身后一看,哪有什么仙境,全是白茫茫一片大雾。
周清灵心道,自己莫不是又遇见什么山精鬼魅被迷了眼。
这山精鬼魅是怎么回事,这么爱捉弄人。还变幻成自己母亲的样子骗自己,图什么?
“千雪。”
“紫燕。”
“蕊玉。”
“你们在不在。”
周清灵大喊了几声,雾里很安静,没在声音传来。
蹲下来,坐了一会儿,四周静的不像话。
“有人吗?”
“有妖吗?”
“这算什么?”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想要干什么?”
“说好了,我只会治病救人,别的一概不会。”
“说说话啊。”
周清灵越来越烦燥,站起来冲远处大声喊叫。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玩了,好不好?”
“我要去神药宗,麻烦你们让让路,好不好?”
“求求你们了。”
一个人待在一块完全陌生的地方,空气中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是个人都会被折磨疯掉。
周清灵渐渐开始自言自语,神志不清。
这种状态下,不会清晰判断自己的处境,想到什么便做什么。
周清灵徒手拔开眼前厚厚的草丛,眼前又是另一番天地。竹溪小径,蜿蜒而上,外面落叶潇潇,这里却绿意悠悠。
水流声传来,周清灵清醒了许多。
这里有路通往山上,要不,上去看看,自己也没在什么让人图谋的东西。
周清灵沿着小径走了许久,久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路像是直入云间,走不到尽头似的。周清灵走累了,想坐下来歇会儿。
“不要停。”
“不要停。”
“不要停。”
“继续走。”
“继续走。”
“继续走。”
“停了就再也走不了。”
又有声音出现了。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不说,我就不走了。”
“快走,快走。”男男女女的声音变得焦虑,急切。
连带着让周清灵也有些感染,变得不安起来。
周清灵歇了想坐下的想法,一步步龟速继续向上走去。
“快点,再快点,他们就要来了。”
“他们是谁?”
照旧不理会周清灵的询问。
“快点,再快点,他们就要来了。”
“快点,再快点,他们就要来了。”
“姐姐。”
“姐姐,我在这里。”
周清灵的前方出现了一个身着绿衣的可爱小女孩,拉起周清灵的手,飞奔起来。周清灵屏着呼吸,脸被风吹得生疼,周围景物不断变幻。
“姐姐,到了。”
那小女孩说完,身影虚幻,消失不见。
周清灵停下来的地方,双眼所过之处尽是一片废墟,大片宫殿倒塌,散落一地。只剩残垣断壁,竖立在那。巍峨的广场,满目疮痍。环顾四周,绵绵山峰,荒凉至极。
周清灵沿着主殿游走,这里没有一个人存在。
还在外界的柳千雪几人还被困在浓雾里,伸出手摸索前进,寻找彼此。
柳千雪呼唤周清灵很多次,久久听不见她的回应,有些焦急,也不敢挥剑乱砍,万一误伤了就不好了。浓雾前,两人本是牵着手,浓雾来临之后,周清灵却丢开了她的手,不知去向。
“千雪妹妹,清灵妹妹你们在吗?。”紫燕在远处呼喊。
此时的周清灵已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四处游走,不知道柳千雪她们找她。
周清灵沿着小径走至一山峰处,看到了一处山洞,没有作过多的想法,就走了进去。
里面很是空阔,有一案头,上面摆放了几本书,还有一长须道人坐在后面,紧闭双眼,似是睡着了。
周清灵见状,告一声打扰了,打算退出去。不料,那道人竟开口说话了。“小姑娘,且慢。”
“晚辈不知这里是尊者的修炼之所,非故意叨扰。”周清灵行了一礼,未敢抬头。
“无妨,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等我?”周清灵错愕,抬起头。
“不错。”
“那些声音?”周清灵猜测,这声音得传多远,果然修士就是不一样,能力神通广大。
“那些声音,是山中灵物发出的声音。它们曾在我宗庇护之下,现施恩以报。”
一路上都只听人说神药宗周济天下,心系万物,仁心仁德。来者不管是什么身份,人也罢,妖也罢,只要不是作恶犯奸之辈必为其医治。也收容妖物做徒弟,待遇与人无二,那这里不就是。
“那这里就是”周清灵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里就是神药宗了。”尊者抚须。
“可是外面?”煌煌一大宗,现在却破败成那样,周清灵心里不好受。由此她想到自己祖上,不也是霎时湮灭,消失在历史尘埃里。
尊者摇摇头,“繁荣一世,终究落下帷幕。不过天地循环之果罢了,哪里有长盛久荣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