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和同公会的孩童生活在一起,父亲说这是培养我们团结的精神,并且还时常指点我,哪一些小孩是可以交流的,因为他的父亲和我父亲很好,哪一些小孩是要孤立的,因为他的父亲不讨人喜欢。
父辈的关系影响到我们的启蒙课堂,我们这一批孩子也因为父辈的关系而分出了阵营,彼此交好或者冷战。
启蒙课堂要上多久时间不固定,主要是因为父辈们需要给我们找帮工的路子。我们不是贵族,因此连侍从学员的身份都别想拿到,那就只能以帮工的身份、再缴纳一笔昂贵的教育费以后进入学院,一边帮助学院做杂工、一边学习。
但问题是,帮工的数额是有限的,更何况竞争还如此的激烈,通常只能看运气和财力才能争到帮工。
因此,如果父辈能早日让我们成为帮工,那么我们就可以早日离开启蒙学堂,但是直到年龄老大了还没法成为帮工的也大有人在,这时候父辈就只能直接让他去航海学院,或者来公会打工了。
我是父亲的第三个孩子,第二个儿子,父亲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我的大哥,因此父亲对于我能否成为帮工这件事不如对大哥那样热心。但是我的运气比大哥还要好,我11岁那样凑巧有了名额,花费还不贵,于是父亲就让我去当了帮工。
我成为帮工的学院,不可能是波里斯最好、也是全波旁最好的波里斯学院,而是同在波旁中的米斯学院,这是由米斯四世资助的学院,也是对于那些去不了波里斯学院的人来说,另一个好去处。
不管如何,我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在米斯学院中,当了3年的帮工。这3年在米斯学院的生涯,让我成长的很快,我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童年的环境,见到了许多以前没有想到的人,也认识到了一些丑陋的嘴脸,这打破了我原本对世界温情脉脉的幻想。
在米斯学院的3年时间中,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趁着工作结束的时候,跑到小米斯广场去(大米斯广场就是大会宫前面的米斯广场),聆听那些正式学员们高谈阔论。
我最不喜欢的是听他们谈论昨晚的宴会,什么“那家的安德烈又喝醉了”“这一次那家的展览品相当不错”,听这种谈论只会让我感到深深的自卑,并恼怒自己为什么不是贵族,即使是一个小贵族也好啊。
喜欢程度尚可的,是他们谈论自己的学业,什么“我的毕业修行打算常规环岛一周”“太没劲了吧,我打算去腾龙那里做标本”“切,不如我的计划,我打算去埃多楠哪里抓一只埃安溪蛮人过来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