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飞龙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屈辱,也从未有一刻感受过这样的无力,转过头看去却只看得到一道挺拔的背影,黑发披散在肩膀,那身形并不如何高大魁梧,却令他感到了一种窒息般的痛楚,就仿佛在二十六岁的那个午后,被那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轻描淡写地掀开了心底最黑暗的故事。
那种无力几乎把他整个人全部吞噬掉。
什么剑客的豪迈,剑客的畅快自在,什么隐姓埋名持剑江湖的野心,在这种无力面前脆弱地一触即溃!无边的耻辱令他想要掩面奔逃!想要发疯了一样地大吼大叫!!想要杀人!想要发泄!
但是不可以。
他是这一层的镇守,那个男人说过的。
不能走。
所以他不敢动。
于某些人而言,所谓的追求和梦想只是在吃饱穿暖之后闲散无事给自己内心的一个美丽的幻梦,就像是泡沫一样,那么美丽,但是一根手指,一阵微风,一只可爱柔弱的蝴蝶,都可以轻易地把这个美丽的泡沫弄得粉碎。
但是于某些人而言却不然。
几乎是尹飞龙心丧若死的第七个呼吸,上一层楼陡然发出了一声肃杀的翁鸣,一柄雪亮森寒的战刀从天而降,笔直倒插在了尹飞龙的眼前,轻薄的刀锋不住震颤着,他几乎闻到了足以令他作呕的粘稠血腥味道,瞳孔骤然一缩。
他认得这一把刀,确切地说他认识这把刀的主人,麟角刀,它的主人就在这栋楼的第三十一层,一个面色紫铜,杀气浓地恶心的中年男人,用着更好的兵器,喝着更为醇厚的美酒,可现在他的刀已经在这里了。
刀客和剑客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类人,他们从不放下自己手里的兵器,永远相信自己的兵器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样笃定,当一位强大无匹的刀客连自己手中的刀都握不住了,那他遇到了什么几乎连猜都不用去猜。
沉静而稳重的脚步声再一次地响起,连节奏都没有多少变化,尹飞龙正心中骇然的时候,上面楼层传来一声欢快的喊声:“麟角刀客败了,用了十息!”
“哈哈哈,败了,果然败了!我赢了!诸位金主,这年轻人已经破了第三十一层,踏入了新的一级,且用时皆不超过十息时间,哈哈哈,愿赌服输,这些银钱在下就收下了!”
一位眉眼机灵的年轻人把一厚叠金票塞进了自己怀里,随即朝着周围那些富豪大户拱了拱手,嬉皮笑脸道:“那么下一个就要这一位究竟是能不能一路前行杀到第四十一层,且每一局时间都小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