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山水画的目光,刘君堂就知自己寻到了知音,欣喜若狂又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直到娶她为妻,与她相伴。与她相伴,一幅画一句诗,都能令刘君堂欢喜到骨子里。她每日与诗书为伴,刘君堂伴着她,便能无憾。
姜慕燕搁笔抬凤眸,见到夫君回来了,清冷的容颜展现笑意。她这一笑,若着了轻烟的水墨画,自有一股以言表的诗情画意,刘君堂爱极了她这般模样,上前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揉捏,目光落在画上。
她画的是临镜轩外小塘内的荷叶。九月池塘,莲蓬多过残花,水面已无擎雨盖。分明是一片衰败之景,但燕儿却画出了残荷斗霜的傲骨,令人观之肃然起敬。刘君堂展颜一笑,“燕儿,为夫可否画蛇添足,补上两笔?”
姜慕燕凤眸流光,“补完之后,还要题诗。”
“补完之后,燕儿若还肯,我定提首应景的诗。”刘君堂笔尖在画的左上角一挑,勾出一弯残月。再将笔转到水面,荡出两道涟漪,然后抬潋滟的凤眸,笑看娇妻。
好好的一副残荷斗霜图,却被他该做月下残荷了。岸上垂柳未动,水面却起涟漪,这是为何?姜慕燕猛地想起昨夜他拉着自己荷塘泛舟时做的荒唐事,容颜爆红。
刘君堂见她看明白了,俯身贴着她的圆润有肉的耳垂,低声笑问,“题诗……”
呸,下流胚!
姜慕燕立刻用镇纸盖住画的留白处,若让他题上淫词艳曲,这幅画就只能藏在箱底了!听他还得意地在自己耳边偷笑,姜慕燕又羞又恼,强行转移换题,“明日五妹家给孩子摆满月酒,我约了留儿同去。”
刘君堂怕逗得恼了,今日又被关在房门外“自省”,便只得万分遗憾地饶了她,“我散衙后过去接你和瑶儿回来。”
姜慕燕摇头,“夫君劳累一日,在府中歇息便好,我与留儿同去同归,还要去她府中小聚。”
“也好。”刘君堂搂着娇妻,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他发现,在燕儿心里,他远不及六妹重要。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