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正面的,姜猴儿劝道,“二爷翻个面,小的把背上的给您捡干净?”
姜二爷翻身趴在躺椅上,都囔道,“是爷傻了,他姓任又不姓姜,爷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爷的亲生儿子。”
摘鸡毛的姜猴儿回道,“少爷虽然您的义子,但爷把他带在身边教养了八年,比对亲生儿子一点也不差,少爷也是把您当父亲孝敬着。咱们初到肃州,左武卫和厢军中以宋颗为首,明里暗里给您添恶心,少爷一个个地把他们收拾老实后,才去了边城;前年您在酒泉遭人暗算受伤,少爷赶夜路回来,那会儿您已经睡下了,少爷看到您的伤口后,立刻就掉了眼泪。”
“少爷八岁家破人亡,吃了那么多苦,小的从来没见他哭过,那是头一回。少爷擦了把脸,衣服都没换带人杀出去给您报仇;去年肃州遭灾,少爷为了能让您吃上肉,带人偷袭敌营给您抓牛羊,连夜送到肃州;知道您喜欢好马,少爷寻来了惊鸿……”
姜猴儿一桩桩地数这两年,江凌做的事。
姜二爷哼了一声,“他打留儿的主意。”
姜猴儿不吭声了,因为这不是他能插嘴的事。摘完毛后,姜猴儿把二爷扶起来,为他更衣、净手,上茶。
姜二爷吩咐道,“让姚御医去给凌儿看看伤,爷方才在气头上,下手重了些。”
姜猴儿这才道,“爷,少爷一直在门外站着呢。”
姜二爷瞪着房门看了一会儿,才扬声道,“站在门外干什么,滚进来!”
姜猴儿立刻打开房门,侯在房门外的江凌走进来,刚要撩衣袍跪下,便听父亲骂道,“站那么远做什么,滚过来!”
“是。”已经收拾了身上鸡毛的江凌走到桌边,姜猴儿非常知趣地退了出去,为这对父子关上房门。
姜二爷看着面前的臭小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留儿的主意的?”
江凌老老实实道,“来肃州之前那年。”
居然这么早?姜二爷手痒,又想揍他了,“留儿知道吗?”
江凌委婉地说了个小谎,“您回来之前,孩儿刚跟她提过,留儿说她听您的,孩儿也听您的。”
这还差不多,姜二爷心里舒坦了些,姜二爷挥了挥手,“滚回你自己的屋子,别在这儿碍老子的眼,老子看着你就来气!”
江凌怯生生地抬头,“父亲若不出气,就再打孩儿一顿吧。”
“再打你十顿老子也不出气,你不嫌肉疼,老子还嫌手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