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民怨下,永昌城门终于在己时打开,江凌赶着马车随着人流,经过层层检查走出永昌城。
进入肃州后不久,方剑带人跟江凌汇合,钻近马车内。方剑言道,“幸好咱们早了一步,毗加他们今晚也有行动,属下赶到时,他们正准备出门。”
难怪毗加推窗跳出来时,身上穿着夜行衣,面上蒙着黑布。江凌问道,“死伤如何?”
“咱们伤了两人,杀对方二十三人。”方剑报数,“因这二人是刀伤,无法出城,属下便将他们安顿在永昌城内养伤,待伤好后再回肃州。”
江凌微微点头。
方剑说完正事,两手往翻毛袖筒里一抄,斜靠着笑道,“照这速度,咱们酉时就能到肃州城,少爷能赶上与二爷、六姑娘一块吃年夜饭了。”
江凌的心情也不错,“我买了不少椒麻鸡和熏马肠,进城后分一分,让大伙儿都尝个稀罕。”
“沾少爷的光,某今晚也有口福了。”方剑担心起江凌回去后,要怎么面对姜二爷的怒火,“二爷担心少爷,回去后说不得还要罚少爷,您还是先去找六姑娘,让六姑娘帮您求求情吧。”
江凌也靠在车厢上,放松地伸直腿,懒洋洋道,“今日是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怎么了?方剑蒙圈。
赶车的姜财隔着帘子道,“大年三十,姜家长辈不打骂孩子。”
还有这一说?方剑咧嘴,笑容格外舒畅。
天擦黑后,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孩童的欢笑声不绝于耳,硫磺的气味四处飘荡,这,便是年味儿。到了城门外,江凌用湿布巾用力擦了几下脸,抹去脸上的药膏露出真容,赶回肃州后衙。
看到儿子回来了,姜二爷狠狠瞪了他几眼,忍不住抬起了巴掌。姜二郎连忙劝道,“二叔,今天是大年三十。”
姜二爷放下手,气哼哼道,“这顿打先记着,老子饶不了你!”
江凌笑得十分灿烂,“父亲,孩儿杀了毗加和滕里的岳父牧羽。”
“那也要打!”
“孩儿给父亲买了好吃的寻马肠和椒麻鸡。”
“打!”
“孩儿给父亲带了永昌最烈的酒。”
“……废什么话,拿过来给老子尝尝!”
“是。”江凌立刻把酒送到姜二爷面前,哄得父亲多云转晴。
姜留走到哥哥身边,低声问道,“哥没受伤吧?”
江凌本想说没有,但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只受了些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