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娘亲的感情没有姐姐对娘亲的深,但继母再好也是不能跟亲娘比的,她在雅正夫人面前,也会顾虑着彼此的身份,说话之前都要掂量掂量,更何况是姐姐。
姜留坐起来,用自己的衣袖给姐姐擦眼泪,认真又坚决地劝着,“我不记得咱娘的性子怎么样,但我觉得姐姐的性子很好。你忘了爹爹说过什么了?咱们姜家嫁出去的姑娘不是泼出去的水……”
姜慕燕抽泣道,“爹爹是疼惜咱们才会那么说,但不到万不得已,咱们都不会走到那一步。你看大姐不也在忍着么,若她不忍着,直接跟大姐夫合离回家,外人会怎么说咱们?咱姑析产别居了,大姐若再合离了,他们会说姜家姑娘受不得一点委屈,娶不得碰不得……”
姐姐说的是实情,姜留无可辩驳。她一边给姐姐擦眼泪一边劝,“嗯,那咱们就不让自己走到那一步。咱们从一开始就擦亮眼睛,选好夫婿。”
姜慕燕吸吸鼻子,“终身大事,必须慎重。”
“对,咱们不急,咱们慢慢选。堂不好,咱们不要他,咱们选更好的。”姜留被姐姐哭得心都要碎了,只要姐姐不哭,让她怎样都行。
姜慕燕又抽了抽鼻子,“我没说他不好,是我没雅正夫人的手段……”
姜留掀开纱帐,探身子伸手,翻过扣着的茶杯,给姐姐到了一杯温水。守在屏风外的书秋泪汪汪地咬着帕子,躺在小榻上一动没动,生怕打扰了两位姑娘说心里话。
姜留把水递给姐姐,才劝道,”雅正夫人十五岁父母双亡,为替父母报仇,她独身一人在康安开办琴行,游走于权贵之家,她的手段和阅历也是在摸爬滚打中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姜家蒙难,娘亲早亡,咱们全家相互扶持着走到现在,咱们的阅历和本事也在一点点增加。姐你想,雅正夫人十五岁未遭家变时,除了琴比你弹得好,其他方面她一定比你强么?”
姜慕燕摇头,小细腰挺直了些。
姜留继续道,“雅正夫人有本事,姐就跟着她学。姐你说,雅正夫人肯不肯倾囊相授?”
“她会,母亲待你我,若亲生。”姜慕燕的小腰又挺得笔直。
姜留拍了拍姐姐的肩膀,豪气十足地道,“这就成了!姐用心跟着她学,把她的本事全学到手,天下尽在你掌握之中!”
说了这么多,姜留哪还会不明白,姐姐不是没对堂动心,正是因为动心了,才会胆怯。胆怯没关系,以姐姐的聪明,再学会了雅正夫人的御夫术,什么样的男人也能任她拿捏。
若姐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