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第二日一早,红彤彤的太阳升起后,地上喝足了水的庄家疯狂声场,暴露在阳光下的水被渐渐蒸发到空中,又热又潮湿的天气令在外活动的人们感到呼吸困难,这便是大暑天里最难捱的日子——溽暑。
这种怎么待着都会感觉不舒服的日子,羽林卫大营中却有一队将士着便装从南营门出发,在运河渡口登上一艘运货的商船,赶往应天府擒水匪。
船舱中,江凌、康月良和姜二郎扮作小厮,跟着扮作商队头领的敖怀翼将军巡视一遭后,便退回了船舱中。
连日溽暑,黄剑云因身体不适回府歇息,秦成碧和杜成阳嫌惹,在营中抱着冰纳凉,白城和柴林棐留在大营跟随白旸练兵,所以此番跟来应天府的少年,只有他们三个。
江凌是不放弃每一个历练的机会,姜二郎是江凌去哪他便在哪,康月良是纯粹无聊,跟来看热闹。巡视一遭回到房中后,康月良扒掉身上的粗布短褐,用布巾擦着身上汗水,江凌和姜二郎没他那般豪放,只洗了把脸便坐在桌边研究运河地图。
禁军用的地图比市面上卖的地经要详尽许多,江凌指着应天府北三十余里,几条河流汇入运河的地段道,“此处应为水匪的老巢。”
姜二郎也赞同,“这里山多水多,便于水匪藏匿。”
康月良凑过来望了一眼,“这么明显的地方,应天府的厢军不可能没搜查过。”
江凌点头,“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应天府厢军中有水匪的眼线;二是此处地势复杂,官兵进去清剿时水匪便避入深林,待官兵退后他们再出来抢掠。”
康月良道,“这两种可能应是并存的。敖怀翼不愿深入山林,只想用此商船钓水匪擒住几个,回去交差。”
姜二郎也道,“就算这条商船是水匪眼里的大鱼,他们也不会倾巢而出,此计应不能将水匪一网打尽。”
康月良穿上一件真丝无袖软衫,问盯着地图的江凌,“你打算怎么干?”
江凌简要道,“带一队人提前下船埋伏在岸边,隐随败走的水匪入其巢穴灭之。”
康月良眼前一亮,“算我一个!”
姜二郎担忧道,“咱们人生地不熟,这么做太冒险了。”
康月良“啪”地将手掌压在地图上,豪气干云道,“兵者,诡道也,要的便是出其不意,胆大心细。富贵向来险中求,这一票本小公爷跟你干了!”
江凌白了他一眼,“你已是护国公府小公爷,不缺富贵。”
康月良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