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一晚好睡,第二天便带着半边脸的药膏、吊着胳膊去了西城衙门,任姜老夫人怎么劝也劝不住。
送了爹爹出府后,姜留也与郑夫人和郑采薇乘马车赶往白家。今日是姜留跟随白夫人习武的日子,郑夫人与白夫人交好,便带着女儿过去小坐。
白夫人询问姜二爷的伤势,又指点了姜留的棍法,便留姜留和郑采薇在院中练习,她则与郑夫人在房中吃茶闲聊。
闲聊的话题,自然是昨日羽林卫大营中发生的离谱事件。白夫人笑道,“你在这里待久了便晓得,康安不靠谱的事,大多与姜枫有关。”
郑夫人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若被郎超杀的真是平头百姓,他为何不毁尸灭迹,反要将尸首埋在大营之中?”
白夫人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他这么做,必是受人指使。”
白夫人说的“人”是谁,郑夫人不用问也知道,因为左羽林卫和左武卫是被秦天野握在手里的。郑夫人接着问道,“那姐姐觉得他为何这么做?”
白夫人十分大气地吹了吹茶,才道,“自是为了震慑。”
肃州数十百姓来到康安城下,他说杀便杀了,尸首埋在羽林卫大营之中,还让郎超领了军功,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郑夫人皱起眉头,“他也算位极人臣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咱们不居高位,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在想什么,又图什么。”白夫人问郑夫人,“妹妹可有肃州的消息,那边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吧?”
郑夫人叹了口气,“这话也就敢在姐姐面前念叨了,肃州山高皇帝远,上下官员没一个干净的,再这么下去,不等契丹和匈奴攻进来,百姓们就先被逼反了。平平安安的不好吗?非得闹得生灵涂炭他们才高兴!”
白夫人探身,压低声音在郑夫人耳边道,“或许,他要的就是乱。”
郑夫人半晌才喃喃道,“不行了,我得尽快回瀛州去,这里的人和事儿,我一件也看不懂……”
白夫人笑了起来,“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今日过来就是跟姐姐辞行的,我打算过了四月十五就动身。”郑夫人回道,“我过来就是看看凌儿,看他过得挺好,我们就放心了。”
“凌儿这孩子,将来准有大出息。”白夫人赞道。
郑夫人苦笑,“我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的。”
“这你放心,凌儿不是爱闹事儿的性子,又有他义父罩着,准能平平安安的。”白夫人问道,“你不打算在京里给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