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再拱手,“下官认识孟回舟三十年,最清楚他在想什么,所以才出此下策,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他们见笑不见笑无妨,关键是这办法真是立竿见影,孟回舟马上闭嘴了。荆吉良问道,“对于孟回舟所言,姜大人有何见解?”
三位大人的目光有若实质地落在姜枫身上,让他觉得分外沉重。这个问题不好答,姜枫谨慎回道,“孟回舟临死仍不死心,想将下官拖入火海。下官别的不懂,只知道我父亲是他杀的,杀了他就能在我父亲报仇。”
三人沉默片刻,萧峻平率先起身,大步向外走去。他走后,荆吉良也站了起来,他走到姜枫面前,温和道,“安孟大案已了,下次早朝之上,老夫将在早朝上参奏国子监司业王访渔,姜大人想必已经听说此事了吧?”
姜枫拱身行礼,“下官的岳母得知王访渔所作所为后吐血卧床,但她老人家未向下官提一句让下官帮大舅兄求情的话。”
荆吉良拍了拍姜枫的肩膀,又与张文江打了声招呼,告辞而去。他们走后,张文江见姜枫的脸色苍白,朱唇失色,便道,“坐吧,喝口茶压压惊。”
“谢大人。”姜二爷坐在下垂手,饮了一杯茶,压住不断向上翻腾的恶心感。
张文江道,“孟回舟话里的意思,你当真不明白?”
“下官明白。”姜二爷心里发苦,说了实话,“有人不想让刑部彻查肃州军饷和军粮贪墨案,才让孟回舟和安云昌放少烧刑部。这个人是谁朝中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可谁都不敢提,下官不过是个六品小官,更不敢过问。下官只知道孟回舟借机烧死了烧死了下官的父亲,下官杀了他,就是为父亲报仇了。”
张文江很想问姜枫一句,当时刑部尚书杜海安丁忧不管衙事,姜冕和孟回舟接下彻查肃州案的圣旨,力主查案的姜冕被杀,并背上了火烧刑部、气死先帝的罪名。你可曾想过,杀姜冕并栽赃嫁祸他,是孟回舟的因势利导所为,还是有人授意的?
可看着姜枫苍白的脸,张文江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个问题也早晚会摊在姜枫面前。届时,姜枫又会如何选择?张文江叹了口气,隐晦道,“朝堂风起云涌,谁都想坐在岸上观潮,可如今连万岁都在浪潮中,何人能不湿身?”
姜二爷听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道,“大人,下官是六品衙官,不够格上朝。”
本府说朝堂就一定是上朝的那个堂那个殿那点人么?张文江气得拍桌子,“你今日上不了,明日呢,明年呢?万岁想让你升职不是一两日了!”